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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絕大多數的人,則是覺得不可思議——如此龐大的計劃,幾乎是當時人聞所未聞的。
支持者以白水潭的一部分學生為主,反對者則多是老成穩重之輩,而覺得不可思議的,卻多是朝中的大臣——很多人的第一反應就是不屑的丟下報紙,哼道:“造謠!”這些人中間,就包括在當天抵達京師的樞密使文彥博。
“若說是呂惠卿提出這樣的主張,或者還可以相信。蘇轍、石越?”文彥博搖了搖頭,沉著臉在來迎接他的馮京面前罵道:“這些報紙越來越放肆了,居然連朝廷大臣的謠也敢造。如此軍國大事,連老夫都曾與聞,又怎能讓唐坰知道?”
馮京一臉的尷尬,半晌沒有作聲。文彥博瞧出蹊蹺,心中一驚,問道:“當世,難道此事是真的?”
馮京吱唔一聲,道:“今日傍晚,開封府已經將《諫聞報》有關的編輯全部抓了起來,罪名未定。不過我聽說,皇上曾召見大理寺卿張景憲與少卿蹇周輔……”
“說了些什麼?”
“究竟聖上和他們說了什麼,別人也不知道。現在皇上龍顏大怒,宮中自然沒有人敢亂傳話。張景憲與蹇周輔,都是有風骨的人,什麼話進了他們的耳裡,那便和進了棺材沒甚區別,也不會傳揚出來……只是我頗疑心,此事或許是真的……”馮京也無意隱瞞文彥博。
“為何做如是想?蘇轍、石越,皆是穩重之人。”文彥博奇道。
“因十幾日前,我曾聽說蘇轍、蔡卞、唐棣等人頻繁來往石府,雖說幾人素來交好,但是現在各部正是事煩之際,卻也頗顯不同尋常。其後石越又拜訪過韓維。爾後皇上一日之內,先是召司馬君實、石子明、蘇子由密談,其後又相繼召見韓、呂二相。爾後又聞通進司曾遞交蘇、石之奏摺……若依這些事情來揣測,總覺可疑。”馮京身為吏部尚書,自然是知道很多內幕。
文彥博思忖了一會,皺眉問道:“既是奏摺言事,如何這般遮遮掩掩?你是尚書省吏部尚書兼參知政事,竟不得與聞?”
馮京笑道:“若《諫聞報》所登奏摺是真,則亦不難理解。如此龐大之計劃,以石子明之性格,必然先得到皇上的同意、司馬君實的支援,方願示人。一旦皇上與司馬君實認可,自然就會交朝廷討論;既是秘而不宣,想必是皇上與司馬君實沒有答應。”
文彥博又瞄了一眼手中的《諫聞報》,冷笑道:“司馬君實除非瘋癲,否則焉能同意這種計劃?數億貫——朝廷哪來這麼多錢?何況移民又豈是小事?一次移民五萬丁,折算人口,就是二十萬人,那還不搞得雞飛狗跳?朝廷莫非錢了沒處花?石子明一向謹慎,不料倒成了王介甫第二。”
馮京苦笑著搖了搖頭,道:“文相公此言太過,石子明此事雖然失算,好在為人不固執。知錯能改,善莫大焉。且若依我之淺見,則其中亦並非一無是處。譬如移民,未嘗不是好事,北方盜賊不斷,朝廷豈不知原因?然無可奈何爾。移民便是良方。只是性急不得,還須慢慢來,若五年之期,改成十五年,先遣人分赴南北,將要移民的地方與要移民的人都規劃清楚了,第一年竟只移民一萬戶,且這些人必是北方無業之民,或為乞丐,或為招安之盜賊。如此緩緩圖之,朝廷付出有限,而長遠來看,確有大利。且湖廣之利,未必全在於移民,應於北方徵募老農,前往湖廣為農師,勸農教農,如此持之以恆,二十年後,必收全功。”
文彥博卻毫不客氣的反問道:“當世說得輕巧,為政者十五年緩緩而圖二十年後之利,又豈是容易之事?石越年輕,急於求成,既是孟浪,然亦是本朝風氣使然。依我說,朝廷能安靜勸農,少收兩稅,便是上策。”
“誠然。但皇上春秋正盛,此事未必不能。石子明亦並非不知緩緩圖謀之理,他道路修建之法,便是長達七十年,卻不知為何,移民之事,便要急於求成,非要五年之內見功。”馮京又想了想,終是不能明白,只得無奈的搖搖頭。
文彥博冷笑道:“七十年之規劃,真是痴人。誰能管得住二十年之後事?竟說到七十年?全篇奏摺,愚不可及者,便是道路修建,朝廷有此數億貫,早已北伐燕雲。此時遼國內亂,本是大好機會,朝廷不敢動手,還不是缺錢缺物嗎?本來石子明建議皇上整編禁軍,訓練將校士卒,老夫亦覺得他知世務,遠勝王介甫。若此事為真,未免讓人失望。”
馮京知道文彥博對石越素來觀感一般,雖然皇帝給兩家訂下親事,但是文彥博三朝元老,說話之間,自然也未必會給誰留面子。當下不再討論這個話題,只說道:“此事竟不知何人洩密?想來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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