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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他來說,本是難以想象的事情。看見幾個名震西陲的大將對自己恭恭敬敬,自己的一句話,可以調動上萬的兵馬,關係到數以萬計的百姓的存亡,石越在這一瞬間,感覺的竟然不是責任,而是一種滿足感。
不錯,正是滿足感!
石越猛地一驚,突然間意識到自己的心態極其危險,連忙收斂了心神,沉聲問道:“那麼諸位將軍以為當如何應敵?”
種古站起身來,他魁梧的身軀讓眾人竟感覺到一種威壓,姚兕下意識地向後讓了讓,暗暗握緊了拳頭,卻見種古的手指向沙盤,朗聲說道:“末將以為,既然西賊想攻擊綏德城,我們便可以遂其心願,在綏德城以堅城待之。同時將龍衛軍與一部分振武軍密調至吐延水……”
“什麼?!”種諤吃驚地看了種古一眼,這時節也顧不得種古是他大哥,高聲反對道:“我身為慶州知州,守土有責。未有樞府調令,怎敢在這個時節率大軍離境?!”
“各軍互相策應,理所當然。何必要樞密調令,種將軍是來救援,並非來駐紮。”種古冷冷的頂了回去。
“我環慶離綏德城也太遠了一些。而且如若龍衛軍離境,環慶無異是空城。”種諤心中並不服氣,種古雖然是他大哥,但是他卻有他的私心。“當西夏人集結大軍攻擊綏德城的時候,我若率軍主動出擊,抄掠其韋州又如何?”只不過這種如意算盤,卻是不可能公開說出來的。
“不是還有何畏之的環州義勇與數千廂軍麼?”
“他們能頂何用“末將倒有一計。”劉舜卿站起身來,沒看種諤,只是欠身向石越說道:“既然要集中兵力對付西賊,而西賊又想明攻平夏城牽制我軍,那麼末將以為,可以將計就計,派遣數千人馬,盛備旌旗,不行地穿行去延州、長安至平夏城之間。去平夏城時,則大張旗鼓;回來時則偃旗息鼓。如此造成一種大舉向平夏城增兵的假象。環慶位於延州至平夏城之間,既然有大軍穿行,那麼西賊必不敢輕舉妄動。同時石帥可請定西侯高遵裕暫時節制渭州軍事,調動大軍,不張旗鼓,作出向環慶集結的假象,實則是居中策應。如此一來,西賊必然疑惑。與此同時,保安軍、延州、綏德城盡皆堅壁清野,擺出閉城死守之勢。只要西賊以為我大軍盡皆集結在平夏城,則自會堅定信心,舉大軍來奪我綏州。”
“此為妙計。”種古聽完,不由開口讚道。
劉舜卿卻凝視石越,遲疑道:“不過……”
“劉將軍請說……”
“恕末將大膽,為堅西賊之心,最好是……”劉舜卿的建議,讓眾人目瞪口呆。
西夏。
銀州。
_夏主秉常的輿駕之旁,國相梁乙埋與嵬名榮、李清、文煥等一干將領緊緊跟隨著,在他們的周圍,還有十六萬步騎“宋人有沒有發現我軍的行蹤?”秉常遠眺東南,意氣風發。在他看來,有這十六萬步騎,足以將綏州踏平梁乙埋洋洋得意地笑道:“此次兵分三路,梁乙逋在天都山點兵,糾集六萬之眾,佯攻平夏城;仁多與慕澤統四萬人馬,威懾環慶,伺機而動。石越果然上當,以為我大夏是想奪回平夏城,並報講宗嶺之仇。據探子回報,宋軍已經將主動全部向平夏城集結,連石越都親自到了慶州督戰。”
“石越去了慶州?”秉常有點失望的問道。
“不錯。說起來東朝的文官中,石越是有膽色的。探子在慶州看到他的行轅與親兵衛隊,而且有人清清楚楚在環州看到狄詠。”梁乙埋搖著頭,志得意滿的說道:“如今我大軍圍攻綏州,宋軍既便想回軍來救,亦是鞭長莫及。”他絲毫沒有注意身後的文煥眼中,流露出奇怪的神色。
“既然如此,那便兵發綏州!”
梁乙埋正要答應,卻聽有人高聲說道:“且慢!”
梁乙埋循聲望去,說話的人卻是嵬名榮。
“陛下。”嵬名榮策馬至秉常面前,朗聲道:“臣以為石越、劉航雖是文臣,然種古、姚兕卻非無能之輩。若是其在環慶、平夏城的佈置不過是疑兵之計,而在緩德城以堅城伏兵待之,陛下此去,只恐凶多吉少……”
“嵬名榮,你怎敢胡言亂語,亂我軍心!”梁乙埋不待嵬名榮說完,早已大聲喝斥。
嵬名榮轉身面對梁乙埋,厲聲喝道:“本朝成制,凡出大軍,必先佔卜。此次卜卦,卦象不明,豈可不小心謹慎?!”
梁乙埋大怒,正要發作,卻聽秉常說道:“國相且聽老將軍說完。”梁乙埋只得恨恨嚥下這口氣,聽嵬名榮道:“請陛下讓臣領一萬騎兵,去米脂砦為前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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