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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說環州不過是邊境小城,距離環州二百里的慶州城卻是西北重鎮,雖然遠遠比不上延州五城的險固,亦不及綏德城之高深,但是慶州城正當白馬嶺兩川交匯處,阻山負水,人口數萬,城長九里,亦不是輕易可以撼動的。所以慕澤的行為,在仁多澣的眼中,卻不僅僅是一隻餓狗,而是一隻瘋狗!
若非從俘虜口中知道慶州城內能戰之兵不過數千,其餘多是戰鬥力低下的部隊,仁多澣壓根就不打算來攻擊慶州。他和石越沒仇,自然犯不著拼命。縱然此時抱著僥倖的心理來到慶州城下,仁多澣也斷然拒絕了採用蟻附攻城的方法——也許用這樣的方法,未必便攻不下慶州,但是死傷必然慘重,前面的環州之戰死傷雖然不是本部兵馬,猛攻那麼些時日,士氣總有影響。所以仁多澣採用了歷史上最常見的攻城方法——圍而不攻,看看攻守雙方哪一方耗得久。雖然明知道這樣的方法,沒有至少半年的時間無法見功,但是仁多澣壓根就沒有打算見功!他已經在心裡盤算:自己攻下了環州,圍困過石越,這等戰功,無論如何都是可以交差了。
遠遠望著在慶州城下高聲罵戰的慕澤,仁多澣眼中不易覺察地閃過一絲蔑視的光芒。
“統領,這般叫戰,宋軍都是龜守不出,不如留下一點兵力嚇唬嚇唬石越,大軍卻繞道入陝,得點東西才覺實在。”仁多澣的部下們,都有點按捺不住了。
“爾以為我大軍可以長驅直入,路上宋人卻都只敢嬰城自守,不敢交戰麼?”仁多澣環視身邊諸將,冷冰冰地問道。
“石越不過一個文官,小的諒他膽子早已驚破,還能有多少出息不成?”一個偏將滿臉不屑的咧嘴說道。
仁多澣重重哼了一聲,道:“他膽子驚破,便敢在慶州固守不退?”
“末將以為,我軍若繞過慶州,抄掠關中,石越還能龜守慶州?待他出殼,正好破之。”另一個將領的話,說出了眾人的心聲。如同一群強盜到了一個富貴人家的門口,仁多澣的部下們,對大宋朝的富庶,都是垂涎不已。儘管陝西幾乎是大宋最窮的路之一,但相對西夏而言,已是天堂。
“休要生貪念!”仁多澣沉了臉,厲聲喝斥道:“爾等真是鼠目寸光之輩。”他的目光移向慶州城,在城樓上的“石”字帥旗上停留了一會,方移開眼睛,嘴角抽搐了一下,道:“休要想錯,石郎君絕非是任人欺凌之輩。”
眾將見仁多澣發怒,連忙噤聲,但是心中卻未免不服,各自在心裡或是憤憤不平,或是遺憾不己地想著心事,卻沒有人聽見仁多澣在低聲似自言自語地說道:“此次用兵,不求有功,但求無過。”
在慶州城下罵得口乾舌燥的慕澤,望著城牆上毫無反應的宋軍,不由得感覺一陣沮喪。
“石越真是沉得住氣。”慕澤舔了一下乾裂的嘴唇,無奈的想道。慕澤對石越有著清醒的認識,至少他知道石越並非是膽怯懼戰。這三天來,他不斷的觀察慶州的宋軍,雖然各方面的情報顯示慶州城大部分是戰鬥力不強的廂軍、義勇甚至是稱得上毫無用處的鄉兵,但是卻不知道石越任命誰做了守將,竟是將這等烏合之眾規束得部伍嚴整,凜烈難犯。
“此人才華,遠在狄詠之上。”慕澤出神的望著慶州城,心中不由竟冒出這樣的念頭。他現時已經隱約明白仁多澣的心思,是想儲存實力。對西夏高層政治鬥爭茫然無知的慕澤,亦只能心中憤憤不平而已。己方既然不想付出代價,又有什麼辦法能撼動這座西北大城?
一種無力的感覺湧上慕澤的身軀,想盡了各種侮辱的詞語來罵陣,宋軍卻偏偏沉得氣;建議仁多澣佯攻關中,或誘或逼宋軍出城,卻被不肯冒險的仁多澣一口否決——慕澤回頭望了中軍大陣一眼,心中暗想著不知道自己竄掇仁多澣的部將不知道能不能成功……
也許,必須想出更好的計策才行了。慕澤掉轉馬頭,面向慶州城,狠狠的吐了一唾沫,惡狠狠的吼道:“罵!給老子大聲罵!”
頓時,五百西夏兵的汙言穢語,又開始響亮起來。
慶州城內。陝西路安撫使司行轅。
宋軍諸將正在激烈的爭吵著。
“狄將軍的首級在城外已經懸了三天!”王恩漲紅了臉,向著賈巖、張蘊嘶聲吼道:“難道我等就這樣龜守不出麼?自古守城,若只是困守城中,十之八九,都沒甚好下場!”說完,他轉身正視石越,抱拳道:“請石帥給末將五百精兵,好讓末將奪回狄將軍首級!若是失敗,願領軍法!”
石越知道王恩與狄詠同是侍衛出身,有香火之情,當下只是默默將頭轉向賈巖。他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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