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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壤,往來客人說起西夏的陰事,卻也頗是不少。”
石越與李丁文都笑了起來,連侍劍亦不禁莞爾。只覺得這個女子十分有趣,卻也過於天真。“難道罵幾句私隱,就能讓西賊退兵?”
李清清也不生氣,只是笑道:“學士可知賊兵的統帥是何人?將領又是何人?”
“統帥是仁多淤,將領是慕澤。”
“學士可知這仁多淤實是仁多族的族長,一向親附夏主,頗為梁乙埋所忌?而慕澤不過一降將,在夏國立足未穩?”
“那又如何?”話雖然這樣說,但是石越與李丁文的心都動了一下。
“夏國如今實是女後當權,梁太后淫蕩不堪,有許多醜事,都難以宣諸於口。若是將這些醜事一一罵將出來,學士以為仁多淤與慕澤當如何?”李清清微微笑道:“這些事情,在大宋流傳,自然無關緊要;在西夏私下流傳,亦是無關緊要。讓旁人聽見,亦可能是無關緊要,·準獨是讓仁多淤與慕澤聽見,卻足以讓他們如坐針氈。”
玩弄這等陰謀權術,人性心理,李丁文最是得心應手,此時聽李清清提起,李丁文便擊掌讚道:“正是如此。不管梁太后會如何處置,仁多淤與慕澤,卻不能不懼。這是數萬人親耳所聞,親眼所見,都知道仁多淤與慕澤知道了梁太后的陰事。雖然除去此二人亦己是欲蓋彌彰,但是總好過放任此二人逍遙自在,成為眼中釘、肉中刺。仁多淤縱然是仁多族的族長,亦不能不疑懼;而慕澤一降將,更不待言。”
“正如這位先生所言,梁太后雖然未必因為此事便要殺仁多淤與慕澤洩憤,但以仁多淤與慕澤所處之地位,卻不能不怕。”李清清狡黯的一笑,說道:“奴家相信,經過此事,仁多淤絕不敢再一個人去興慶府。”
“可惜這等毒計用多了便不靈。”李丁文充滿惡意的評價道。
這一刻,石越竟然開始替仁多淤擔心起來。不過,對於真實的效果如何,石越總有幾分將信將疑—但是這件事情,不管怎麼樣,對自己一方是不會有什麼損害的。
“侍劍,派人去請豐參議與賈、張二位將軍前來商議。”石越向侍劍吩咐完,站起身來,向李清清恭恭敬敬的一揖,誠懇地說道:“無論能否退兵,石某都要替慶州百姓向姑娘道謝。”
李清清不料石越竟會如此,’隱陀避開這一拜,斂枉還禮道:“誠如學士所言,天下興亡,匹夫有責!奴家一介女流,苟能有益國家,是奴家之幸。”
一夭之後。
慶州城外。
西夏中軍帳中,仁多淤眯著眼睛,據坐帥椅,聽一個書記小心翼翼地念著一封書信:“……將軍向懷忠義,而今夏國牡雞司晨,權臣當道,此越竊為將軍所憂者。使將軍不建寸功,固必遭奸侵之害;若立功於外,則亦不免招梁氏之忌!將軍處此兩難之境,雖忠臣義士,不暇謀身,然則將軍欲置夏主為何地?使夏無將軍,興慶易主,指日可待矣。中國與夏,本為君臣……”
“好了,不必唸了。”仁多淤輕輕揮了揮手,書記忙將書信合上,垂首退立一旁。卻聽仁多淤笑道:“這是石越勸我退兵呢。”
此時站立在中軍帳中的寥寥數人,盡皆是仁多淤的心腹,他說話也並無顧忌。右手輕輕摩輩著刀柄,一面環視眾人,問道:“你等以為如何?”
“若要攻克慶州,眼下來說,亦並非沒有辦法。”說話的人是清遠軍守將黨名訛兀,與梁氏一向不合,“只不過……”
“只不過什麼?”
黨名訛兀遲疑了一下,說道:“石越親自坐鎮慶州,而宋軍兵力卻如此之少,那麼宋軍主力在何處呢?”
“自然是在綏州。”眾將對黨名訛兀提出如此常識性的問題,顯得非常的不屑。須知平夏城距此不遠,戰報還可以互相通報—雖然瞭解的,也只是許多天以前的戰況,但是也可以斷定,平夏城的兵力並非是宋軍主力。
黨名訛兀眯著眼睛笑了笑,望著仁多淤,說道:“不錯,正是在綏州。但這意味著什麼,統領可曾想過?”
停了一下,黨名訛兀方接著說道:“這便是說,宋軍早己知道我軍三路進攻的方向,並且知道我軍主力將會進攻綏州!”
聽到這句話,連仁多淤都不由一震,一雙眼睛瞬時睜開,露出迫人的光芒。
“有奸細?!
“不知道。”黨名訛兀緩緩搖頭,道:“不過這無關緊要。”他話中的語氣,奸細都不關他屁事,“要緊的是,平夏城梁乙道佔不到便宜,綏州只怕要吃大虧,惟我們這一路能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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