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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胡河之畔,原州城,州衙。
“你叫什麼名字?”石越打量著脅迫李德澤派兵的中年男子,溫聲問道。
“稟石帥,下官陪戎校尉慕義,隸樞密院職方館陝西房。”
“慕義?”石越下意識的反問了一句。怎的與此事有關的人,全部姓慕?
慕義臉上泛過一絲苦笑,低聲說道:“下官也是環州慕家的人。”
“啊?”石越當真是吃了一驚。
“敝族一向效忠朝廷,然而自從兩位酋長死後,族中大亂,各派紛立。因此便有不忠不義之徒,受惑於梁乙埋,竟然背叛朝廷,使祖先之靈,不安於地下。”
石越點了點頭,道:“你能深明大義,便甚好。”
“下官世受朝廷之恩,亦曾讀過詩書,略明禮義,不敢為不忠不義之事。”
“君不以貳心對朝廷,朝廷亦不以君為外人。本府會稟明朝廷,因君之故,當寬待慕家在蕃學之子弟,不必連坐。”
“多謝石帥大恩。”慕義不禁單膝跪倒,認認真真行了一禮。
石越起身上前,親手將慕義扶起,又問道:“你是如何得知叛黨要襲擊本府一事的?”
“下官是智緣大師介紹,加入職方館。因下官是蕃人,言語熟悉,便來往於西夏靜塞軍司與環州、定邊軍、保安軍之間,主要是負責與潛入梁兀乙帳下的同伴聯絡,傳遞訊息。數日之前,忽接到叛黨要謀襲石帥一事,事在緊急,無法依常法與環州上官聯絡,且因同伴在青崗峽殉難,下官亦不敢在環慶停留,恐被人偵知,因此兼程來到原州。所幸不曾誤了大事。”
“原來如此。”石越嘆息道:“此事說起來,本府要多謝你。”
“豈敢。”慕義又跪了下來,說道:“下官持刃威脅朝廷命官,罪在不赦。”
石越輕輕搖了搖頭,正容道:“本府問過李大人,不曾聽說有人威脅他。李大人還很誇讚你忠於朝廷,義勇雙全。”
慕義不禁愕然望著石越,卻聽石越又說道:“職方館的成員,都是忠於朝廷,恪守王法的。本府非常信任君等,君亦當自勉之,不可自棄。”
“是。”慕義大聲應道,隱約明白了石越話中的意思。
二人正在說話,忽聽到門外傳來喧譁之聲。石越的臉色頓時沉了下來,高聲喝道:“石樑,為何喧譁?”
門外的聲音靜了下來,過了一會,便聽石樑大聲回道:“稟學士,是一個將虞侯硬要求見學士。”
“哦?是哪裡的將虞侯?”
“下官邱布,是昨日與叛蕃苦戰那一都的將虞侯,有事求見石帥!”
石越聽到是昨日浴血苦戰的倖存者,臉色稍霽,道:“讓他進來吧。”
“是。”
“謝石帥。”
須臾,便見一個二三十歲的軍官大步走進廳中,見到石越,以軍禮拜道:“下官邱布,拜見石帥。”
“不必多禮。”石越一面打量著邱布,一面問道:“你來求見本府,可是有事?”
邱布抬頭注目石越,臉色微紅,大聲說道:“請石帥恕罪,下官冒昧求見,是想請石帥前去探望一下李都頭。”
“李都頭?”雖然邱布提出的要求在當時人看來非常的無禮,但是石越卻並沒有在意,只是一時沒有明白誰是“李都頭”。
“是下官的長官都兵使李十五,昨日與叛蕃之戰,身受重傷,現在生命垂危之中。”邱布的眼睛有點溼潤了,“李都頭在昏迷中一直念著‘石學士‘,因此下官才大膽,敢請石帥能去看一眼李都頭。”
慕義一直凝神聽著,此時亦不由動容,忍不住說道:“石帥……”
石越看了他一眼,微微點頭,向邱布說道:“邱君果然義氣深重。李都頭是為本府受傷,本府理當前往探視。”一面又嚮慕義道:“你也與本府一道去看看大宋的勇士吧。”
“是。”慕義連忙欠身應道。
在與叛蕃的戰鬥中受傷的親兵與禁軍,除了一直處在昏迷狀態的侍劍是在州衙養傷之外,其餘的都安置在州衙附近的一座廟宇中養傷。當日一戰,只有二十餘人最終還能行動如常,其餘活著的人都受了不同程度的創傷,包括從死人堆中找出來的生還者,一共有五十餘人。
石越把護衛們都留在了廟外,只帶著邱布、慕義以及石樑等幾個親衛走進廟中。他並沒有直接去李十五那裡,而是挨個的察看傷兵們的傷勢。照看傷員的軍醫和僧人,似乎沒有料到石越會來這裡,一個個措手不及,全都呆呆地望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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