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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子明的大喜事到了!”
“大喜事?”石越與在一邊相陪的李丁文相顧愕然。
曾布笑嘻嘻的說道:“不錯,天子賜婚,子明與王相公家二小姐堪稱佳偶天成呀!我卻是來說媒的。”
“啊?!”石越大吃一驚,目光不由自主的投向李丁文,二人心中都暗暗叫苦:“難道真的晚了?”
曾布見二人如此表情,奇道:“子明不知道此事嗎?”
石越苦笑著把前因後果說了一遍,因故作慷慨的說道:“子宣兄,讓我做負恩無義之人,實不可能。可否替我向皇上說幾句情?”
曾布本不知道這種種情由,心下不由得十分為難:“子明,這件事情你和桑家畢竟沒有婚姻之約,我知道你有遠大的志向,為了一個女子而抗旨,皇上心裡會怎麼看你,你可要想清楚。而且桑家小姐固然好,但是王小姐也是才貌雙全,未必不是子明的良配。”
石越躊躇半晌,心中反覆計算著利害得失。公然抗婚,不僅皇帝無法下臺階,而且也是擺明了和王安石劃清界線,在政治上絕非一個好選擇,而委婉拒絕,眼見皇帝興高采烈,硬要牽這根紅線,說什麼他也聽不進去的,僅僅用桑家先來提婚這一個理由,也很難具有說服力……想到這裡,他忍不住又望了李丁文一眼,李丁文很無辜的回望一眼,意思是:這個我也沒有料到。
接受一樁毫無感情的婚姻嗎?石越心裡實在不願意。那個叫王倩的女孩,雖然石越對她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惡感,甚至潛意識未必沒有一點好感,但是僅僅見過兩面,而且自己和她的父親、兄長處在一個非常微妙的關係之中……石越毫不猶豫的就在心裡否定了這種可能。
但另一方面,石越同樣很難理解自己對桑梓兒的感情。到底是不是自己就真的愛桑梓兒,他也不是很清楚。愛情在很多人眼裡,可能是一種無趣的東西,其實不僅僅對於古代的男人如此,石越出生的那個時代的男人,同樣只需要一個藉口就可以把號稱“偉大”的愛情出賣,人與人之間不同,也許僅僅便是賣價的高低貴賤而已。人類最愛做的事情,就是一邊歌頌著某件事物,一邊出賣它。只不過相應的,每群人中都有另類,每個人都有自己堅守的東西。對於石越而言,也許稱不上什麼高尚,但如果他能夠確定的知道自己在愛一個女孩子,背叛不會是他的選擇。所謂的“理想”,在某些人的心目中,未必就一定比很多認為幼稚的愛情更值得堅守。他很可能寧肯背叛自己的理想,也不願意背叛自己的愛情。
讓石越為難的是,他與桑梓兒之間到底有沒有稱為“愛情”的東西,他不能肯定。或許有,或許沒有,於是選擇起來,加倍的艱難。
但無論如何,那種大哥哥保護小妹妹的憐愛,肯定是存在的,做一件讓梓兒傷心的事情,不管出於什麼原因,石越心裡肯定會非常的抱憾。“讓我好好照顧她一輩子,也很好。”石越當時心裡的想法,不過如此。
曾布和李丁文看著緊皺雙眉,手指不停敲擊桌面的石越,知道他現在的確是真的很難拿定主意。這兩個人,對於感情這種東西,都是相當的陌生。曾布為了追求功名,曾經把新婚妻子扔在老家幾十年不聞不問;李丁文心中,只有一個所謂的“抱負”,除此之外,別無其它。因此他們也無法理解石越心中的困擾。
曾布輕輕咳了一聲,說道:“子明,此事無須如此躊躇不決。如果你真的喜歡桑小姐,納她為妾,也未嘗不可。”
這話不說猶可,石越聞言眉頭微皺,心中已是老大不滿,但又不便訓斥。他其實也是有幾分執拗的性格的人,不過和王安石不同,王安石劍拔弩張,從外到內,無一處不是拗脾氣;石越則是外表溫和謙遜,內裡才有一種讓人不易覺察的拗勁。否則他也不可能高官厚祿三四年,依然還堅持著一些莫名其妙的道德。須知人一處高位,若缺少制衡,那種“逆亡順昌”的心理就會不由自主慢慢滋養,多少暴虐妄為之人,並非全是性格天生如此。
曾布卻不知道石越的想法,在他看來,以石越的身份地位,桑家不過一個商人之家,納妾也沒什麼不可以的,見石越不答,以為他心中已動,便繼續勸說道:“我平素也知道相公很是欣賞子明,如果有半子之實,大家同心協力,往大里說,可以報效皇上知遇之恩,中興大宋朝,往小裡說,日後子明封侯拜相,不過等閒事。子明一定要三思而行……”
他那裡知道石越之志,王安石亦不過是在他計算之中。
“我一個大男人,連自己的婚事都不能做主,還談什麼扭轉乾坤?何況現在事情做到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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