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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得不錯。這竟是有人想置石越為死地!”呂惠卿嘆道,“這會是誰做的?”
“管他是誰做的,這揭貼說石越是石敬塘的後人,一份族譜造得滴水不漏,在這節骨眼,真的是天贈大禮!”呂升卿自覺有功,不禁坐了下來,搖頭晃腦的說道。
呂惠卿望了他一眼,冷笑道:“石敬塘之後,並沒什麼了不起的。五代十國之後,不見得是天生的罪過,反而讓石越的身份更加尊貴。這份揭貼最狠最毒的是這一段——居然說石越來大宋之前,先去拜會過遼國貴臣,密約復國,被遼人拒絕,才來我大宋;又說石越的志向,不僅僅是光復祖宗的帝業,而且是想建立一個括有漢唐疆土的強大國家,遼人識破其志,才會斷然拒絕,不料大宋竟為所欺……天才!真的是天才!”
呂惠卿情不自禁的站起身來,不住的讚歎,“石越的這個對手,很了不起。石越為了大宋可謂盡心盡力,如果說他私通外國,皇上如何會信?他的所作所為,哪一樣不是為了大宋好?這揭貼卻看到了這一點,反而說他是要做曹操、王莽,如此一來,石越的盡心盡力,反倒成了他的罪證了!此人才華,不在我之下,究竟會是誰?!”
呂升卿笑道:“既如此,那麼明天我便把這些東西上呈皇上,再找人參石越幾本,送石越一程,想來石越定然熬不過這一關。”
呂惠卿聽到這話,心中一驚,猛然轉身,盯著呂升卿看了一眼,見他兀自在洋洋得意之中,不由嘆了口氣,緩緩說道:“這件事情,萬萬不可!”
呂升卿不料呂惠卿竟然會反對,不禁愕然,問道:“這又是為何?”
呂惠卿搖了搖頭,苦笑道:“這個寫揭貼之人,竟是把我算計在內了。我若出頭攻擊石越,那麼人家必然認為是我在用計害石越,他是誠心讓我們二虎相爭!”
“難道,難道是王……”呂升卿站了起來。
呂惠卿點點頭,“十之八九,便是王元澤了,除了他,誰有這種能耐,誰有這種毒辣?我與石越相爭,得利最大的,就是他王雱。想不到他大病之中,竟然還有這種能耐!真的是毒辣呀,僅憑這無憑無據的揭貼,皇上未必會殺石越,可縱然不殺,將來用起石越來,難免會心存疑慮,不敢大用,如此便絕了石越的進身之路;同時又給我呂惠卿扔下一個餌,我若上鉤,藉機對付石越,不免讓天下懷疑是我所為,以石越的本事,臨死前反咬我一口,只怕我呂惠卿,也就從此完了!”他越分析越覺得確是王雱所為,不禁恨得咬牙切齒。
“那我們應當如何處置此事?難道說就這樣放過石越?”呂升卿有幾分不甘心。
呂惠卿思忖一會,突然笑道:“你說這種揭貼遍佈汴京?”
“是啊?”呂升卿不假思索的答道。
呂惠卿不禁哈哈大笑,說道:“那就不用擔心了。事情鬧得這麼大,怎麼可能不傳到皇上耳中?這件事情,你切不可以出面。只託人去找鄧綰或者唐坰,把這些材料交給他便是。這兩個人自然會找自己相熟的御史去對付石越。”
呂升卿聽呂惠卿如此安排,笑道:“果然妙策!”
呂惠卿收起笑容,回到坐位上,輕輕啜了一口茶,閉著眼睛,悠悠說道:“我這次不僅不出面攻擊石越,而且還會不痛不癢的保石越一本。”
※※※
果然不出呂惠卿所料。石越是石敬塘後人,密謀興復大漢的謠言,隨著揭貼的出現,傳遍了整個汴京城。
前幾天剛剛取代陳繹,再次權知開封府的韓維立即下令追繳揭貼,捉拿貼揭貼之人,但是卻無法阻止謠言的流傳,而貼揭貼的人,也似乎人間蒸發一般,一無所獲。
如此重大的事件,不僅僅驚動了九重之內,導致皇帝勃然大怒,下旨嚴查張貼揭貼之人;也讓不少人惶惑不安。
※※※
唐康與秦觀走進桑充國在白水潭學院的住宅之時,桑充國的客廳裡,正好圍坐著五個人。唐康定睛打量,坐在主位的,是一襲青袍,臉上已頗見成熟的桑充國;客位的首席,是明理院的院長,《汴京新聞》高層,著名的學者程顥,程顥比起以前,似乎越發顯得清瘦了;其次是剛剛結束丁憂,回到《汴京新聞》與白水潭學院任職的歐陽發;坐在二人對面的,是格物院的正副院長,沈括、蔣周。五個人臉上都有笑容,似乎在討論什麼喜事。
唐康與秦觀給五人見禮完畢,也不入座,立即抬起頭來,望著桑充國,說道:“表哥,揭貼你可曾見到?”
五人都不禁一怔,桑充國愕然道:“什麼揭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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