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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心中頓時大感為難。長安西驛住的究竟是什麼人,張約的部下沒有人知道,但他心裡卻十分清楚——任廣對他很信任。顯然,從種杼與姚鳳說話的語氣來看,他們也知道。如果說張約對種杼與姚鳳還有一點懷疑的話,對於折可適,他是沒有任何懷疑的。但是任廣的軍令沒有給他留半點餘地——除非是任廣與許應龍親自來此,否則,沒有帥府的手令,長安西驛之內,便是隻蚊子,也不許出入。長安西驛不是沒馬,但是的確不能借。
但是對於折可適,張約卻真不知道要如何回覆。
他無法解釋,亦不能用公事公辦的語氣向折可適說話。而且張約也深知京兆府的宵禁令不是鬧著玩的——犯宵禁令敢拒捕或逃逸者,一律格殺;老老實實被抓進京兆府大牢的,不論士民,一律扔進牢中餓上一天一夜,再由家裡人出錢贖回。如果果真聽任折可適犯禁令,便是不餓上一天一夜,單是關上一個晚上,折可適也是顏面盡失,他更是沒臉再見這個兄弟。
眼見著折可適將目光緩緩移到自己臉上,張約的臉慢慢變成赭紅色,卻是說不出一句話來。
張約的表情,足以讓折可適明白,住在長安西驛裡面的人的份量。
“能讓陝西路派董樂娘這樣的歌妓深夜前去獻技,能調動衛尉寺的人嚴密守護,還引起職方司的興趣……”折可適心裡轉珠似的快速掠過種種想法,一個驚人的念頭猛地跳了出來,“難道是仁多澣來了?”想到此處,折可適更加興奮起來。“想個什麼辦法才能賺得進去呢?”
正在暗暗算計之時,忽然,西邊的夜空中映得通紅,折可適一怔之間,便聽到喧譁之聲大起,“著火啦!”“著火啦!”呼聲喊聲從西邊傳來。張約與宋貴也聽到聲音,連忙回頭望去,二人臉色立時便變了。
“那裡挨著驛館!”宋貴驚叫道。
“慌什麼?!”張約厲聲喝道,只略一沉吟,他便立即吩咐道:“宋貴,你帶一撥人去領著百姓救火!京兆府馬上便有人來支援你。”
“是。”宋貴答應著,領了一拔人急匆匆地去了。
張約又向折可適與種、姚二人抱拳說道:“折大哥,種兄弟,姚兄,請恕兄弟我失禮了。”說完向手下的衛士揮了揮手,厲聲喝道:“其餘的人,都隨我來!”領著身邊的人,向長安西驛跑去。折可適只見張約一路跑去,驛館周圍不斷有全副武裝計程車兵冒出來,隨著他向驛館跑去,最後竟幾乎有一百餘人,不由得竟呆住了。心裡也越發證實了自己的判斷——長安西驛裡面,畢竟是有大人物在。
姚鳳與種杼望著張約的背影,二人迅速地交換了一個眼神,露出一絲不易覺察的笑容。種杼突然向折可適笑道:“折大哥,想不想去看看熱鬧?”
折可適一怔,問道:“什麼熱鬧?”
“隨我們來便知。”種杼笑了笑,向姚鳳使了個眼色,二人也徑直向長安西驛走去。折可適愣了一下,隨即也立刻大步跟了上去。
種杼與姚鳳對長安西驛顯然十分熟悉,他們並沒有從正門進去,而是繞到南面的一扇小門旁邊。此時眾守衛似乎大都被調走,門邊便只有兩個守衛,二人大搖大擺走上前去,休說那個兩個守衛,便連折可適都還沒有反應過來,便見二人默契的使了個眼色,猛地揮掌,掌鋒準確地砍在兩個守衛的脖子上,守衛當即被打暈了。種杼完事之後,將食指豎在唇邊,笑吟吟地向折可適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折可適心中頗有疑竇,只覺今晚的事情難以索解。但是越到這種時候,他反而越是冷靜。當下只不動聲色地跟著種杼與姚鳳在長安西驛中穿行。只見種、姚二人一路不發一言,在驛館之內行走,竟不要絲毫停留與遲疑,彷彿對此地竟是極為熟悉的。折可適又細細觀察,見這長安西驛規模頗大,此時火勢已越過西牆,驛館的人眾與衛卒,拎著水桶前後相繼地向西邊跑去,顯得一片混亂。折可適深知城市之內失火,向來是了不起的大事。長安因為是離西夏最近的大城,擔心奸細縱火作亂,所以才會嚴厲推行宵禁。此時他腦海中不斷想起種杼與姚鳳那有點詭異的笑容,心中隱隱伏著一個想法,卻又不由自主地極力迴避著。
如此在驛館內走了一陣,種杼與姚鳳忽然在一排大樹後面停了下來。折可適從樹幹間抬眼望去,只見離他們三人所在約有一箭地的地方,有座小樓。小樓上約有十餘人在憑欄觀火,折可適清晰地看見三個年輕的西夏武官正在低聲說著什麼,而在他們身邊,赫然便站著董樂娘與幾個帥府親兵。折可適也不知道這三個西夏人究竟是何方神聖,但他見樓前樓後,張約正指揮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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