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緩了語氣,但問題卻依然尖銳,“石越待你不薄,你為何要來告訴我?”
“權術而已。”慕澤嘴角露出一絲冷笑。“自古以來,狡兔死,走狗烹。他連統領都容不下,難道將來真能容下我麼?”
“怎見得他容我不下?”仁多瀚冷笑道。
慕澤卻只是帶著譏諷地望著仁多瀚,並不多言。石越來韋州,本來沒什麼要隱瞞的。既然他刻意隱瞞,那麼針對的物件是誰,也是顯而易見的。
但是,依然還有疑問。
“若要除掉我,石越又何必親身冒險?”
但這顯然也不是需要慕澤來回答的問題。誰知道石越是為什麼?也許只是因為勝券在握,所以想玩一次刺激的遊戲而已。也許石越根本不是為了針對仁多瀚……
問題是,若不是針對仁多瀚,又是為了誰?
猜忌、恐懼,不信任的感覺與不安全的感覺,似毒蛇一樣抓住了仁多瀚的心。
細作曾經發現宣武第一軍有幾個指揮的人馬,正以休整的名義撤回,他們中途肯定要在韋州歇腳。
難道石越真的這麼急不可耐?
但憑心而論,夏主的詔書頒佈之後,他的沉默的確也不會讓宋人感到高興。
也許,石越是想逼他表態。
仁多瀚的瞳孔猛地縮小,也許,這只是一個陷阱,引誘自己因為疑忌而先出手,然後,宋人就有藉口明正言順地剷除自己。但是,這重要麼?如果石越已經開始給自己佈設陷阱了,那麼,無論他跳與不跳,都無關緊要。那隻一個時間問題。
無論如何,他都是一定要選邊的!
就算易地而處,他仁多瀚是石越,也不會給自己自由選邊的權力!
只不過,石越動手也太快了一點。看來,石越是認定大局已定了。
那麼,不管那是不是一個陷阱……
仁多瀚感覺到一陣沒來由的煩躁。事情總是出乎自己的預料之外,自己走的每一步都被人打亂,這自然不會讓人心情愉悅。
雖然決定舉辦虎宴,大邀鐵林軍諸將,但仁多瀚其實並沒有真正下定決心。這更近於一種試探。他想看看宋人對自己的防範到了何種程度,然後再決定自己下一步怎麼走。仁多瀚並沒有寄希望於鐵林軍諸將會傾巢而出,參加自己的宴會——天下哪有這麼美的事情?
但慕澤的報告,卻打亂了他的步伐。
對於石越,仁多瀚心中實有深深的忌憚。
無論這個訊息是真是假,其含義都是相同的——石越出招了。也就是說,他仁多瀚已經不可能從容不迫的按著自己的步伐走了。
要麼,繼續忍耐,等待更好的時機,或者,是等待石越一步一步地將他徹底架空。如果那樣的話,他仁多瀚最好的結果,是在汴京過一個富家貴族的生活。而他的族人,可能被分而治之,慢慢地變成宋人。
要麼,搶在石越動手之前……
大丈夫生不能五鼎食,死則當五鼎烹!
仁多瀚豈能做富家翁,死於兒女子之手?
“那些蕃人見著石越時,是在哪一天,在何處見著?”仁多瀚不自覺地放低了聲音。
“以末將估計,石越最早也要四天後方能至韋州。”說完,慕澤又補了一句,“護送石越的,可能是何畏之。”
有時候,仁多瀚甚至有點嫉妒慕澤的聰明。
“時間很充裕。”仁多瀚在心裡估算了一下,“周齊賢不過是個飯桶,可畏者姚武之一人而已。只須有機會除去姚武之……”
“明晚虎宴之時,慕將軍可攜美酒,入鐵林軍替我犒勞一下眾將士。”
“敢不從命!”慕澤抱拳欠身,清晰地答應著。
當晚,韋州城中,一支雪白的信鴿從某處飛起,轉眼便消失在夜幕當中。
第二天,與往常一樣,韋州城依然熱鬧非凡。馱滿了各色各樣的貨物進入韋州的驢騾絡繹不絕,來來往往的行商,全然不知這裡的暗潮洶湧。人們茶餘飯後,都在興高采烈地談論著仁多統領晚上就要舉行的虎宴。時近黃昏,更有許多人擠在仁多瀚府前的路邊,想要一睹鐵林軍諸將的風采。二姚三種,名震關西。很多人都想知道那個在橫山殺人如麻,令小孩不敢夜啼的姚兕,是長得如何凶神惡煞。
一直到了戌牌時分,眾人才聽到街的盡頭傳來馬蹄之聲。“來了,來了!”人們交相傳遞著,一個個伸長了脖子,向街的另一頭望去。
一隊身著紅袍,挎弓持槍,騎著清一色黑馬的騎兵,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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