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戀夏國之德。以乃目光短淺,因小而失大,且不合仁義,非下官所敢聞也。”
“仁義不是用來征伐天下的。”他話音剛落,李丁文便語帶諷刺地說道,“兵者本就是兇器,並非好物什,只是當此末世,又不能不用。橫豎總要死人,死點西夏人總比死宋人要好些;讓西夏人受苦總比讓大宋的百姓受苦要仁義些。”
“那我們又要如何讓我們計程車兵與百姓相信我們是為了正義而戰?”坐在下首的包綬忽然尖銳的問道。他是被石越特意調來負責後勤方面的事務的,這次只是偶然而忝陪末座。
眾人一時愕然,沒有明白包綬的意思。
“我們要如何讓士兵與百姓相信他們是在為了正義而戰?”包綬又問了一句。
“士兵與百姓會相信燒殺搶掠的軍隊是正義的麼?他們會相信殘暴的役使百姓的軍隊是正義的麼?”包綏站起身來,向石越欠身抱拳,朗聲道:“石帥一直在告訴士卒、百姓、士林,道王師乃是正義之師,討伐西夏之逆賊,是正君臣之綱紀,亦是替朝廷除百年之邊患,替子孫後世造一個太平盛世。陝西百姓困苦於道路而未敢有怨言者,禁軍士兵血戰於前線而不敢有貳心者,士林清議雖見耗費國帑,勞動百姓而無有異議者,皆因於此。下官願石帥莫要失天下之望!”
“只恐陝西百姓想要的只是少一分勞苦;前線士卒想要的只是早一日凱旋。為了這禮義道德的虛名,不知道要付出多少代價!”李丁文對包綬的話並不以為然。
“下官敢問李先生,難不成殘暴不仁,便不需要付出代價麼?”包綬反唇相譏道。
石越若有所思的望著包綬。
想要成就大功業,想要打贏一場滅國之戰,雙手不沾鮮血,是不可能的。石越並非那種有道德潔癖的人。他一向相信,成大功業,大事業,要有菩薩心,魔王手。但他也並不是全然同意為了達成最高尚的目的,便可以採用最卑劣的手段。因為在大多數時候,手段與目的是無法截然分開的,大多數的時候,既便你達成了那最高尚的目的,亦無法彌補因為你採用了最卑劣的手段所帶來的惡劣影響。
包綬所說的,其實就是類似的意思。
正義也許是可笑的東西。但是如果一個國家與民族沒有正義的觀念,甚至連他們自己也無法認為自己的行為是符合道德的,是正義的之時,這個國家或民族,離瘋狂便不遠了。所以,一個國家,一個民族做事,無論如何,都有必要在大義的旗幟下進行。
“忠烈祠的祠門,應當是潔淨無瑕的!”
梁永能的日子越來越難受了。
夏州的迅速失陷,給他整個計劃都帶來嚴重的影響。原本就並不充足的兵力再次折損,國相梁乙埋又派人調走近萬精兵以充實興靈之間的力量,而許多部族間流傳的謠言也對夏國極為不利——這些部族中,有一部分是不可以倚靠的。但他就如同一隻受傷的狼,耐心的潛伏著,等待著敵人犯錯。
但宋軍卻十分謹慎。奪下夏州之後,並不急於進兵,反而開始修築起城寨,擺出一副防守的姿態來。
這讓梁永能頗覺迷惑。難道宋軍不想從平夏地區直接攻擊興慶府麼?如果宋軍果然這樣穩紮穩打,梁永能便真要無計可施了。不過很快,梁永能便意識到宋軍意圖——他們不願意孤軍深入太遠,反而是想誘自己的主力出來決戰。
宋軍的部隊不斷的向宥州一帶進行騷擾性的進攻,卻絕不肯輕率的深入一步。
很狡猾,很謹慎。
這是雙方比耐心的時刻。
“我們的使者走了多少天了?”眺望著東北一望無際的沙漠,梁永能向部將問道,語氣中亦不禁帶上了一絲期盼。
“有十天了。”部將回答道,他同樣希望使者能帶來好訊息。
“應到已經到了。”另一個部將滿懷期望地說道。
“遼國現在亦不太平,他們會願意冒著得罪南朝的危險出兵麼?”患得患失的心情充斥著眾人的心間。
“我們自己也能打贏!”梁永能儘量地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充滿自信,給部下們一點強援的希望是可以的,但是不應當過份,這樣才能夠避免萬一幻想破滅後產生絕望感。
但他的話連他自己也不太相信。
折家軍兇猛善戰的威名震撼著整個平夏地區,許多部族首領私下相互傳言:“見折家子慎毋接戰。”一些部隊見著折家軍的旗號,便望風而逃已經是公開的秘密。梁永能對此也無可奈何,只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好在決定戰爭最後的勝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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