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部分(第2/4 頁)
的。上頭皇后、容貴妃、太子、太子妃一面記掛著內室的張美人,一面細聽著太醫的言辭,待發覺迎春的行為時,卻已經晚了。迎春將孩子輕輕地平放,一手捏著嬰兒的鼻子,一手小心地掰開嬰兒的嘴,湊過去小心地吮吸嬰兒口腔裡的穢物,一連數口,吮吸乾淨後,又倒提起嬰兒,右掌狠狠地打向嬰兒的臀部,一連數掌。太子怒不可遏,大喝一聲“放肆”。伴隨著太子的怒喝,卻是一聲響亮的嬰啼,那個眾人皆以為是死胎的男嬰居然就那麼放聲大哭起來。迎春解下自己的斗篷將孩子包裹好。李太醫、王太醫連忙衝過來,檢查那嬰孩,又是翻眼皮、又是掰嘴巴、又是細看手指頭腳指頭,半晌,方向皇后太子賀喜:“恭喜皇后娘娘,賀喜皇后娘娘,小皇孫平安無事。”
皇后早讓人將小皇孫抱了過去,見那孩子哭個不住又不停地動手蹬腳,更是歡喜。太子先是大喜,再一想,復又大怒,一腳將產婆踹倒在地:“混賬!誰說張美人產下的是死嬰!居然膽敢謀害皇孫!你們好大的膽子!”眾太醫、醫婆、產婆噤若寒蟬渾身發抖不敢說話。迎春連忙膝行上前,向太子叩頭行禮,道:“太子殿下息怒,這原怨不得眾位太醫的。嬰孩落地一個多時辰不聞哭聲身上又不僵硬的本就少見。若不是家母給臣女說起過幼年舊事,臣女也不會知道小皇孫口鼻之中會有穢物,更不會去注意小皇孫身上是軟是硬啊!”
太子聞言,更是怒髮衝冠:“哼!宮中太醫見識居然比不上一個十歲的小丫頭,要你們何用?來呀,拖下去,斬了!”
伴隨著一片求饒聲,眾太醫、醫婆、產婆紛紛磕頭求饒。迎春趕在侍衛進殿前,撲過去,抓住太子的衣襬,道:“太子殿下,術業有專攻。李大人也好、王大人也好,原本都是伺候皇上的,對於女子生產及嬰孩之事不甚專精情有可原。何況當初家母幼年遇見的乃是以專擅婦幼名滿江南的錢銘錢老大夫呢!到如今可未有人在產婦嬰幼之症上有超過他老人家的。當初錢老大夫就曾說過,凡在母體之中多呆二十天以上者口鼻之中多有穢物極易置嬰孩於死地,懷胎期間滋補太過極易置嬰孩於死地,生產時大喊大叫生產時間過長極易置嬰孩於死地,嬰孩之中落地不聞聲又閒置良久身體柔軟如初者萬中無一,此類若處置得宜能逃生者不足三成。如今小皇孫能死裡逃生原本就是託了殿下鴻福,與這些太醫醫婆們又有何干連?”
皇后見小皇孫裹著迎春的斗篷,便命人取了襁褓來將孩子包裹好了,一面對太子道:“是啊,太子,今兒個是下元節,又是小皇孫的生辰,見了血可不好呢。”一面讓眾太醫去照看張美人,又逗弄起包裹好的小皇孫來。太子有心想看自己的骨肉,卻又不敢與皇后搶孩子,又不能湊上前去,只急得團團轉,又一疊聲地支使著太醫,好容易將張美人的血止住了。可惜張美人損傷太大,今後怕是難以坐胎了。皇后與容貴妃一一檢查了皇孫的一應用度並乳母嬤嬤、宮女太監等,確定無甚差錯,將皇孫交給張美人的心腹曹嬤嬤,便各自起身回宮了。
迎春跟著皇后回了宮,又伺候皇后梳洗就寢,數度與元春照面,可惜都沒有機會說上話。迎春也累得狠了,待回到自己的屋子,胡亂收拾了,就歇下了。這晚迎春救皇孫的事情,如風一般傳遍了整個宮廷。徐充容哭得像個孩子一般,她膝下只有一位公主,去年好不容易又有了身子,不料難產下一位皇子,情形與今日的小皇孫極為相似,徐充容一面哭,一面摟了十二公主:“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我的皇兒就沒有遇到這丫頭呢?說不定也能活過來,我們孃兒倆也有個依靠……”就連十二公主也哭個不住,儲秀宮裡哭聲伴著燈火一夜未息。
太子妃悶悶地一個人回了宮,她身邊的乳母姜嬤嬤一臉擔憂地跟著她。回到寢宮,打發宮女太監們下去,就那麼敞著門開著窗,就那麼呆呆地坐在暖閣裡抹起眼淚來,姜嬤嬤急得給她擦臉:“我的大姑娘好姑娘,宮裡好端端地可不能見眼淚呢。今兒個是太子添丁的好日子,若是讓別人看見了,傳到太子的耳朵裡,怕是會讓太子不高興,給您臉色瞧,那豈不是遂了那起子小人的意了。”
“嬤嬤,我心裡好難受,若是我那孩子還在就好了,他是太子的嫡長子,是皇上的嫡長孫。有他在,我也不用被那張巧巧壓著了。你看看她,才有了身孕,就不把我放在眼裡,如今又有了兒子,還不知道怎麼驕傲呢。”
“姑娘,恕奴婢放肆,橫豎那孩子還小呢,養不養的大還兩說,何況您是從正宮門抬進宮的太子妃,那張美人再怎麼樣也越不過您去。請您放寬了心,養好身子,再懷上一胎。您還年輕,有的是機會。”姜嬤嬤橫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