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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點頭附和,眾人又高興起來。迎春又添了一杯酒,道:“父親,我想做場法事。”
賈赦噴出了口中的酒,奇道:“好好的,你怎麼說起這個?小小年紀的做什麼法事!”
“這次進宮之前我就夢見一個年輕漂亮的女子,穿著一件黑色的蓬蓬的披風,似乎是毛皮做的,也不說話,就是笑盈盈看著我。這個女子老是讓我覺得面善,卻又記不起來自己何時見過她。這次在清涼殿的時候也是,明明知道自己不能動的,可是恍惚又看見那個女子對我笑,等我回過神來,皇長孫已經哭個不住了。我想該不是承了那女子的恩情,才有了這場富貴,雖然不知道對方是誰,可也想盡盡心,以表謝意。”
王嬤嬤聽說迎春形容那黑衣女子的衣著的時候,就已經起了身,待迎春話音一落,趕在賈赦之前開了口:“敢問二姑娘對那女子的衣裳有什麼映像?”
迎春遲疑著說道:“我記得不大真了,好像領口這裡有三個有點圓圓的會反光的扣子,袖子上也有,不過不是圓的。”
“可有口袋?”
“倒是有一個方的,中間也有個不太圓的會反光的扣子,上面是中空的三角形,現在聽你這麼一說,倒真像是一個方口袋被拎在她的左手上。”
“二姑娘,那是我們太太,是我們姑娘的母親,您的姑媽!那件大毛的黑披風是我們太太進門的時候,我們老太太賞的,是我們太太最喜歡的衣服之一。我們太太常常左手拎著那袋子跟我們老爺出門。只是有一年,我們太太穿著這件披風出去賞雪,不小心滑了一跤,生生掉了一個成了型的男孩,我們太太每次見了那件衣裳就直掉淚,後來這件衣裳就被收了起來,再也沒見我們太太穿過。那件披風上有五個用黃金打的嵌了蓮子大的珍珠的梅花釦子,手袋上也有一個這樣的扣子。”
賈赦雖然有些膈應,可那是自己嫡親妹妹,且依照女兒的說法,還真託了妹妹的庇佑。因此賈赦摸了摸鬍子,道:“難怪二丫頭說林丫頭和她有緣呢,可見真是四妹照應著。只是四妹已經出嫁了,在我們賈家的祠堂家廟裡做法事也不妥當。當年四妹在家的時候,就曾經幾次去法喜寺燒香,不如去那裡訂一場七七四十九天的道場,林丫頭在我們家住著,怕是不能守三年孝的,倒不如將這場法事放在四妹週年前後做,做完法事,林丫頭順便除了服,以後就守心孝,平日裡多抄寫經來拿到法喜寺供奉,別人也說不出什麼話來。”
聽說是賈敏的鬼魂,邢夫人賈璉都渾身發冷,王熙鳳連忙應了,趕忙親自操持,在年前就與法喜寺主持商議好了,還在法喜寺特別收拾了一座兩進的小院備著,此是後話。
正文 第十九節 祭祀先祖敬開宗譜 (一)
王夫人花了大心血仔細地安排了壽宴想討賈政歡心,既想著要簡樸文雅合了賈政讀書人的秉性,又要風光體面不失榮國府當家人的身份排場,著實累得不輕。沒成想到了十二月十九這天,賈政的光芒完全被迎春給掩蓋了。賈政為人迂腐,朝中與之交好的官員寥寥無幾,加上他又越過兄長賈赦住了榮禧堂,也被人暗罵目無兄長不識尊卑沒規矩,因此這日上門的客人大多是衝著迎春來的。不說像四王八公這樣的世交人家,就連賈母的孃家史家兄弟和王夫人的孃家王子騰夫人都給賈政迎春一人備一份八色禮物,迎春的禮物也只是外面的禮盒顯得單薄些,裡面的東西可是樣樣不比賈政的差,生生地氣歪了王夫人的嘴。
而極少與賈家打交道的朝廷實權派人物,好比說親自攜家眷上門的少詹事宋焱宋大人、茶案知事張誠張大人,還有參知政事大人家、樞密使章大人家都派了得意子侄攜女眷來,指明瞭要見迎春。雖然送賈政的禮單看著要比迎春的厚上三成,當不得今日過府的女眷們個個都要見迎春,又誇迎春生的好,又誇迎春端莊嫻靜規矩好,人人都說邢夫人好福氣、養的好女兒,紛紛或是從身上取下體己首飾或是額外備了禮物給迎春,到後來,迎春收到的禮物居然比賈政多了一成有餘。
迎春在嬤嬤們的指點下,跟著邢夫人與各家女眷行禮問好。邢夫人事前已經做了功課,邊上又有白嬤嬤提點,雖然是第一次獨立應對這樣大的場面,一天下來,倒也沒處什麼紕漏。邢夫人在賈母面前不受寵也說不上話,卻讓她學會了安靜地聽別人說話並且在必要的時候捧個場,倒也給各家女眷留了個好印象。今日來榮國府飲宴的都是各家各府的人精、子,對賈家榮國府的事情也是門兒清,見邢夫人有些緊張,言行略有僵硬,大家都寬容地笑笑,女眷席上也和樂融融。那邊實權派的諸位大人對賈政的迂腐也很瞭解,因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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