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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她每一根微妙的神經都能贏得他全部的關注,如此狼狽的掩飾又怎能逃過他的明察秋毫?渡邊圭吾的聲音注入了少見的森冷。
“什麼為什麼?”在他面前她永遠是逃不出如來佛掌心的孫悟空,不是她想逃避,而是她瞭解坦白承認的嚴重性。
他的霸道和佔有慾不會允許旁人有些許的越軌,一絲絲都不許。
他的強悍不止表現在事業上,連對她都如出一轍。
渡邊圭吾勾起她潔白的下頷:“你逃避我?”
“不是……我只是不習慣。”她沒有撒謊,一直以來,她就是無法接受他的碰觸。
他在她怯怯的粉臉上找到一絲害怕,他不要她怕他,他渴求的是兩人對等的愛:“別怕我,我不會對你怎樣的。”
“對不起。”她又重複了他最不愛聽到的一句話,他們之間到底橫亙著什麼問題?
“別再對我說這種話,我不想聽。”
“對……我不說就是。”
她那麼百依百順,教人不忍再苛求什麼,難道他的陪伴不能帶給她任何慰藉?
“走吧!”他嘆口氣。
“我……可以自己回去。”她提出梗在喉嚨許久的意見。
渡邊圭吾原來想反對的,可他發現她微微抬起的小臉上揚著些許的渴盼。
渴望自由是人的天性,他不否認自己束縛得她太過了,或許他該給她一定範圍的自由空氣。
“要直接回家,知道嗎?”內心經過不為人知的掙扎,他終於退讓了一小步。
他可以看見她幽幽一泓秋水泛出熒熒閃光。
“真的?”那答案來得太快太迅速,讓她來不及消化。
他有些心痛,她居然因為這微小的承諾而被取悅了,真是一點都不貪心的小娃娃!
“我幾時說話不算數騙了你?”
“那是真的囉!”她不是做夢。
就那麼自然而然的,她露齒一笑,潔白的貝齒,明眸流轉。
渡邊圭吾幾乎不能呼吸,她那醉人心魂的嫣然教人這般傾心,他不後悔自己對她的承諾,因為他得到更大的報酬。
她的笑靨足以抵償心中微微的失落。
就這樣,瀧宮戀踩著輕飄飄的步子走出新宿御苑。
從一片硝煙和化為瓦礫的唐獅子株式會社(其實應該算是“前”唐獅子株式會社了)中撤退,詩人並沒有如同旁人般淨往小巷窄道走,他大方地推開株式會社富麗堂皇的大門,在媒體還沒聚攏之前就融入了人群。
新宿的人又多又雜,不會有人注意到他的。
毀了唐獅子一生心血的人不是他,就在冰釋他們和快手之間的誤會時,爆炸聲就突然響起。
他警覺得快,卻沒來得及躲過波及。他知道自己受了重傷,寬大的風衣只能掩飾一陣子,而血已經一滴滴落在腳後面。
他走得很慢,腳步雖然有些紊亂卻仍堅決沉穩地前進……
“哇……他在流血,好可怕!”即使東京人再冷漠,仍有人發現他的異常。
“要不要報警?”另一道受驚的聲音引起了更多人的注意。
詩人濃眉緊蹙,冷汗已經浸溼了他好看的鬢邊。模糊地瞄著更多聚攏的人群,他發現自己捂住傷口的手忍不住顫抖起來,那是大量失血的徵兆。
說什麼他也不能在這種地方倒下去……
車子!對,只要趕回飯店他就能想辦法療傷止血。
驚人的意志力支撐著他,拉開車門他躺了進去。
“開車。”
“你——”同樣坐在後車座的瀧宮戀被他突如其來的出現給駭住了。
“嘆!流浪漢,你看清楚這可不是計程車,滾出去!”前座的司機出於保護主子的心理,一出口就是大聲撻伐。
詩人的意識已漸漸模糊,就連視力也快被痛楚的黑暗給吞噬了,他抬起眼凌亂地掃了一眼,便陷入無止境的昏迷裡。
好一雙似曾相識的眼睛,一種前所未有的感覺緊緊扣住瀧宮戀的心,她似乎在很久很久以前看過那一對出奇深邃的眸子。
他的眼瞳帶著一點頹廢、一點憂鬱,還有那一身淡淡的落拓,揉和成極端神秘的氣質,她的心因為這分微妙的認知,不可遏抑地鼓動起來。
她認識他的,那種深深懷念的重逢,像被禁銅的靈魂在千百回輪迴轉世後才找到另一個寂寞靈魂的酸楚感覺,令她渾身戰慄。
“小姐,你還好吧?”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