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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這份笑容,嚴漠眉峰一緊,收回了視線,伸手接過酒杯,把那金黃色的稠酒飲入腹中。
這松醪不像其他的酒水,乃是由松脂和松子釀成,還加了不少藥材,介於米酒和藥酒之間。酒分五味,醇濃、松芬、蜜甜、酸澀、甘苦,若是釀得好了,五味便會分出層次,在口中縈繞不絕。這秦樓松醪恰是最頂級的那種,一盅下肚,卻似品盡人生,就連嚴漠這種不好酒的,也忍不住眉峰微展。
看嚴漠露出一絲讚許神色,秦卿面上笑容不由大盛,再次倚回在了沈雁身側。美人投懷,浪子當然不會推拒,伸手環住了她纖如弱柳的腰肢,雙眼卻望向身邊的黑衣男子,笑著說道:“可惜甘三那小子不在,否則讓他舞一舞劍,怕也暢快得緊……不知嚴兄可愛劍舞作樂?”
“殺人可以,舞劍不行。”嚴漠的聲音並沒什麼變化,像是說著最天經地義的事情。
沈雁倒是沒有半分驚訝,笑著提起了酒壺,又給他斟上一杯:“那恐怕就只有多喝幾杯了,當年我的一位朋友也不愛取樂,每次都飲得過量,卻像是從未醉過……”
適才嚴漠那句略帶血腥的話語未曾引來秦卿關注,此時卻黛眉微皺,她認識沈雁的時間不算短了,自然知道那位“朋友”正是李家莊的大少爺李肅明,然而此人過世也有幾年,現在提起總歸讓人傷心。只是微一轉念,她就笑著衝沈雁說道:“既然人少,不如讓奴家舞上曲‘天衣’,也好給你們助興。”
沈雁卻微微一笑:“哪裡用得那麼麻煩,這次我們前來,還有些事情想要向秦大家求教……”
雖然猜到了沈雁這次匆忙前來可能是有事,秦卿仍在心底微微一嘆,伸手輕輕擊了兩下掌,隨著掌聲,剛剛變得輕淺的舞樂聲再次響起,壓住了廳內閣外的響動。
待佈置妥當後,秦卿才柔柔一笑,開口問道:“又有什麼事情,能難住你這個浪子?”
“其實也不是太關緊的事情,只是我不久前才想起,你可能知曉點內情。”沈雁略略坐直了身體,也不再賣關子,直接丟擲問題:“在前朝,霄城似乎出過不少世家豪族,那時秦樓可比現在繁華許多,不知在樓中可留下了一些啟帝年間的軼事趣事?”
這個問題實在有些沒頭沒腦,但是對於秦卿而言,卻著實不是什麼難事。霄城本是前朝著名的詩書之地,歷代不知出了多少閣臣豪門。煙花之地本就是做有錢人的買賣,如今改朝換代,霄城雖然沒落,她家秦樓卻仍有一份體面,所知的軼事自然也不會少了。
故而秦大家只是挑了下柳眉,笑著問道:“怎麼突然關心起這樣的事情了?啟帝年間的故事可不少,你又想問些什麼呢?”
“啟帝亡國之時,可傳出過什麼跟復國有關聯的訊息?”眼見秦卿並無推拒的意思,沈雁眼中不由也亮了起來,他之前確實未曾想過在秦樓打聽什麼,來這裡不過是知曉霄城並無悅來客棧,秦樓的主人也絕不可能跟摘星樓搭上什麼關係,才想把這此處當成落足地,隱蔽他們下一步的行動。
然而嚴漠說起要查九龍環後,他突然就想了另一件事,不論九龍環在武林掀起了多大的風波,歸根結底仍是一件出自宮廷,流入官宦之家的寶貝,既然有傳聞說它跟寶藏輿圖有關,那麼在朝堂傳聞中未必沒有半點蹤影,若是能找到個熟知前朝軼事的人物,說不定能從這裡找出些端倪。
而秦卿,正是這樣的人。秦樓三百年不衰,一路風風光光傳承下來,其中底蘊自然不會淺薄。作為秦樓的行首,秦卿所知應該也不會少了。
並沒有辜負沈雁的期待,秦大家只是微微思索了片刻,就笑著開了口:“啟帝年間的故事不少,但是關於亡國,最有名的怕就是筠華公主一事了。相傳當年東方氏屠盡了啟帝滿門,唯有一位剛滿十六歲的筠華公主出門遊獵,在忠僕護送下逃過此劫。為了報仇,這位公主就隱姓埋名,苦練高深武功,只為某日可以手刃東方氏,為滿門報仇。”
“只可惜如此故事也是百年前的舊事了,旁人怕是再也聽不到這樣的傳說。秦樓留下這個故事,也不過是因為傳言中那位公主與忠僕結成了連理,一生不離不棄。如此亂世造就出來的姻緣,才會讓女子心中生出些期盼吧。”
秦卿的話語淡淡,容色之間卻也有一絲悵然。秦樓並不似尋常煙花地,最為特殊之處就有由行首掌控此樓。既然是自家產業,當然不會像其他商賈一般敲骨吸髓,故而秦樓才能歷經兩朝也不衰亡,反而愈發有自己的風格。
然而身為秦樓行首,秦卿卻不知為這座樓花費了多少心血,她當然知曉有朝一日自己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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