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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時不時還要捱上兩支冷箭,著實讓人頭痛。
提著心神又走了大半個時辰,沈雁終於手上一緊,拉住韁繩:“先歇一下吧。”
雖然依舊肺腑如同刀絞,臂膀如同火燎,胸腹之間的任脈穴道似要盡數崩潰,但是沈雁的氣色著實好了許多,既能吃飽睡夠,又能御馬而行,左臂的傷口還精心處理了一番,就算內傷無法治癒,渾身也輕快了幾分。
然而他這邊緩過氣力,跟在身後的嚴漠面色卻越來越陰沉,看向那些瞭哨的目光簡直就像擇人而噬的猛虎,渾身的戾氣如若凝實。滿弦之弓是能勁透頑石,但是長時間繃緊的話,怕是要先崩斷了弓弦。
浪子可不希望這根弦早早斷掉,因而只是輕輕一笑,他就從馬上躍了下來:“沒多遠就要入山了,是該養精蓄銳,最好再打些獵來……”
嚴漠溢滿戾氣的眼眸看向遠處那些黑衣人:“追過去的話,只消一刻鐘。”
這絕非託大之詞,然而沈雁眼中閃出幾絲玩味:“對付些小魚小蝦還不用那麼麻煩,你好好運功調息一下,等會進山,我倒有個辦法……”
他附耳過來,悄聲對嚴漠說了幾句,對方眼中的戾氣隨之一斂,也略略露出點笑容:“給我半個時辰就夠了,馬鞍旁有水食,你先用些吧。”
如今強敵環伺,運功必要有人看護,然而同樣是打坐,沈雁再怎麼努力也恢復不了五成功力,嚴漠卻能恢復九成。這點兩人都心知肚明,因而沈雁也未推辭,笑吟吟的看著對方盤膝入定,自己則走到了埋首啃草甩尾的駑馬身邊。
抬頭一看,只見幾十丈外那群黑衣人也開始下馬休息,並不打算直接上前的樣子,浪子挑起抹冷笑,隨手開啟了馬鞍旁的布袋,然而等他看清袋中事物後,還有些鋒芒的笑容立馬緩了下來,連眼中都盈滿了笑意,伸手拿出盛滿清水的竹筒,他有滋有味的喝了起來。看來有所準備的,還真不是隻有他一個。
半個時辰轉瞬即逝,再次啟程時兩人也不再一前一後,而是共乘起了一匹馬。此處已經越來越靠近山區,繁茂的樹林再次代替一望無際的原野,為了躲避身後的盯梢,官道自然是不能走了,他們策馬闖進了密林。
座下這匹駑馬當然算不得神駿,但是意外的聰明,負重能力又不算差,加之嚴漠這個控馬好手,跑起來竟也有幾分靈動。這一變化,也讓身後的黑衣人隨之而動,只是林徑畢竟不像官道,沒有足夠的施展空間,那群蒙面客陣型再變,如同尾隨獵物的狼群,包抄而上。
似乎感受到了身後追兵的壓力,嚴漠發出一聲呼哨,突然加快了馬速,繞過幾棵參天古樹向前方衝去。跟著身後的黑衣人也看得明白,不遠處就是便是山區了,山徑可不比林徑,其中的岔路不知凡幾,一不留神失了獵物蹤跡就糟糕,他們也不敢怠慢,一夾馬腹衝了上去。
誰知此時異變突生,衝在最前的兩匹馬前蹄同時一軟,向前栽倒。猝不及防,騎手從馬背上縱身躍起,就地一滾想要閃過,誰知地面上卻突兀插著幾根削尖的竹箭,這一墜何其迅猛,想要躲已是來不及了,只聽“噗噗”幾聲,竹箭刺穿了血肉,傷者悶哼出聲。
被這突如其來的暗算阻了一瞬,其中某個黑衣人一拉韁繩,也不管那兩個受傷的部眾,厲聲喝道:“繼續追!”
隨著這聲呵斥,騎手們不敢耽擱,扔下傷者就朝前走衝去。不過誤了片刻功夫,又害怕前面還有陷阱埋伏,追蹤的速度不由就慢了下來,眼見那匹駑馬繞過了一道山樑,朝山中奔去。
此處山道乃是一條九轉盤腸路,錯過了最初的山樑,想要再次追上對方可就不太容易了。那匹駑馬又像發了瘋似得越跑越快,任憑殺手們怎麼加快馬速,都保持著百來丈距離,好不容易衝出七拐八拐的狹道,來到開闊地時,為首的黑衣人瞳孔一縮,罵出聲來。
只見前面飛快奔跑的馬背,並無半條身影,策馬的兩人早已消失不見。一勒韁繩,那人調轉馬頭,朝身邊兩人吩咐道:“你們繼續朝前追,其餘跟我來。”
一幫人兵分兩路,開始搜尋兩人的身影。然而此時,他們追蹤的獵物早已翻過山脊,朝山另一側奔去。
“可惜只傷了兩個。”伏在嚴漠背上,沈雁開心笑道。
熟知附近地形,浪子當然知道此處山巒之間的道路何等蜿蜒,只要能衝入山徑,必然能用巧法擺脫敵人。只是沒想到嚴漠還在袋裡裝了兩段繩索,不長不短,都有五尺有餘,乃是由樹藤和兔筋揉成,中間可能還夾雜些許銀絲,既細又韌,正是做絆馬索的好材料。林中草木本就旺盛,只要找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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