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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去了不少功夫,但是收穫也相當不菲。正如他所料,在尋找他的人裡尚分了兩種,一是找他這具皮囊,就如那些喚他淫賊,稱他為姚浪的江湖客,二則是想要殺他本人,並不在乎這具皮囊是何身份,譬如那群黑衣蒙面人。而這兩種之中,又以踏雪山莊最為特殊。
敵人的敵人便可以化作朋友,而他現在,確實有興趣安排幾個“朋友”出來。眼中戾氣一閃,那張稱得上姿容無雙的俊美面孔,再次挑起了一抹森冷笑意。
第 011 章
一直目送那夥人離開,嚴漠才再次啟程,向著東京行去。雖然前往嵩山少林未必走開封府,但是人到了這裡,又怎忍心過門而不入。更不用提,他也要試一試自己所料是否有錯。
花了不到半個時辰,一座宏偉雄城就出現在視線盡頭,城高四丈,橫亙足有六、七十里,一眼望去漫漫城牆便似無窮無盡。官道上,車馬行人不計其數,醇酒的芬芳,香料的濃烈,馬蹄、鈴鐺連綿不絕,和喧鬧人聲混在一處,隱隱隨風飄來,如同趕赴一場讓人目眩神迷的盛宴。
嚴漠足下又快了幾分,以他的目力,其實不難發現城樓上高懸的並非“開封”二字,但是這座城池坐落的位置,卻跟記憶中的開封府別無二致。面對此情此景,他心中哪能沒有幾分期冀,幾分悸動。
須知自南遷之後,開封府就成了金國屬地,百餘載時光足夠耗盡當年大宋國都的煌煌氣運,後來蒙古韃虜滅了金人,又在開封駐馬屯兵,更是讓當初就殘破不堪的汴京糟了一次屠戮,別說書典裡的清明上河、金明爭標,就是連金人時的奢靡浮華都尋不到了。自己雖然在南京路做過許多沒本買賣,但是對這座殘城卻始終避而遠之。誰又樂意去看家國淪喪的悲慘景象呢。
但是現下……幾個呼吸之間,巨大城樓來到了眼前,粉牆綠柳,青磚厚土,說不出的高大威儀,城門外依舊沒有守城兵卒,幾丈寬的城樓,須臾便垮了過去,嚴漠終於放緩了腳步,混入大堆車馬之中,漫步走進了這座繁華都市。
入城之後,一條寬闊御道連線八方,街道兩側有的是鱗次櫛比的商鋪,酒肆香飄,茶樓滿座,沿街的叫賣聲像是能傳出數里之遙,還有青樓畫閣、廟宇亭臺,若是登高一望,滿城美景怕是都要盡收眼底。一些店鋪還把攤子擺在了門外,各種奇珍古玩、雜貨兵刃,取之不盡,數不勝數,人群熙熙攘攘渾成一團,時不時還有幾個縱馬跨刀的江湖客瀟灑而過,說不出的歡騰熱鬧。
然而大半個時辰過去,嚴漠卻走得越來越慢,看著面前一片喧鬧,眼底淨是森然冷漠,那星點火花,如今也盡數湮滅在繁華之中。青樓勾欄裡紅袖招招,卻不曾有一處瓦舍,路邊店鋪興旺依舊,但是無一家想起搭設綵樓歡門,那些迎風招展的旗幟招牌都不見了蹤影,更要緊的是,他在城中走了如此之久,居然沒看到半點河床水門的影子。
蔡河、汴河、五丈河、金水河,四條河流縱貫開封,來帶數之不盡的米糧財貨,無數拱橋橫跨河上,碼頭人聲鼎沸,水面百舸爭流,就算到了金人、蒙人治下,四河也並未全然斷流,想那“州橋明月”,每到月明之夜,“兩岸加歌樓,明月光相射”又是何等綺麗景緻……
然而此間呢?站在垂柳碧波的湖堤旁,嚴漠不再邁步,冷冷看著這一池寧靜水波。此城雖好,但是跟他所經過的幾座城池又有多大區別?是了,這座大城名喚“瑞京”,而非他的魂牽夢繞的開封府。
也許是他站得太久了,旁邊一個身著短衫的行腳居然湊了過來,討好的笑道:“這位公子,可是第一次來瑞京城?如果想找什麼吃飯住宿的好去處,不妨由小人給您帶個路,一天只收五錢銀子。”
嚴漠看了眼這個“只收五錢”的苦力漢,淡淡問道:“敢問汴河在哪個方向?”
“汴河?”詫異的看了眼這個公子哥打扮的少爺,行腳嘿嘿一笑:“公子你怕是記錯了,瑞京城裡只有眼前這座碧波金明池,並沒有什麼河啊。”
“金明池?它也叫金明池……”嚴漠笑了笑,笑容卻未進入眼底。
那漢子眼見這位俊俏的黑衣公子情緒不對,不由縮了縮肩膀,小聲建議道:“要不您看金明池對岸的寶津樓如何?那可是江湖第一公子麾下的產業,裡面的吃食冠絕天下,還能臨閣觀湖,風景就不用說了。到了瑞京不去寶津樓,簡直就是白來一場啊!”
金明池畔寶津樓?嚴漠眉頭一皺,順著對方指點的方向朝對岸望去,果真有一棟高樓雕樑畫棟,看起來甚是奢華醒目。在這個“瑞京”城,也會有一座“寶津樓”?冷哼一聲,嚴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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