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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宮清夜輕蹙眉:“救命之恩?”
“已是前塵往事,王爺許是早已沒了印象。”不過幾月的時間,一切便都已是前塵往事了啊!心,怎能不苦澀,不悲涼?
南宮清夜有著滿滿的疑惑,卻不願多表露。
“既然已是前塵往事,太子妃又何必掛懷?”話方落音,南宮清夜就詫異的看見那壓抑著痛苦的水眸一瞬佈滿悽清。為何?分明是順著她的話,為何卻好像傷到了她?
“是啊,前塵往事,是該放下了!”放不下又能怎樣?都是自己造的孽,理應自己承受。
鏡城握緊拳,立於一旁,這悲傷肆意的場面快要逼瘋他了。不管了,生死有命,那些人的生命憑什麼要小姐纖弱的肩來抗?正欲將一切真想告知……
“王爺,仙兒身體有些不適,就此拜別了!”水逸仙怎不知鏡城心思,但現在不是說的時候。
南宮清夜滿心的不捨,卻只是握緊拳,使力挑起嘴角:“好走!”
水逸仙粉飾太平的笑,輕緩旋身,裙襬翻飛,企圖帶走屬於那個男人的味道。
那翻飛的衣角,飛揚的發和無暇的側面,緊緊糾纏南宮清夜的心,疼,像毒藥一樣,瞬間蔓延全身。
“愛妃為何急著要走?不是不顧一切來見他麼?”鳳眸冰冷,性感的唇卻含著笑,有些嘲諷有些殘忍。
“相見爭如不見,徒惹滿身思念。”水逸仙輕撫著依舊威武的硃紅大門,這扇門,見證了多少來來去去的身影,她也不過是其中一個。
鳳眸不悅的眯起,緊緊抓住那日漸纖細的手腕,冰冷的說:“別忘了,你是本王的妃。”
“可是有什麼籠子能把心關住?”許是心太自由,總是不由自主的想念,才會如此不堪吧!
“回客棧,收拾下,立馬啟程回宮。”藍憐川憤怒的甩袖,轉身離開。那日他定是著魔了,才會將這個女子擄來折磨自己。
卻,沒想過放手!
“現在還不能。”彷彿只是陳述一個再簡單不過的事實,那清冷的聲音,連起伏都不曾有,目光依然眷戀的望著王府是一磚一瓦。
“本王說回就回!”可笑,他堂堂太子,還能被一個女人左右了不成?
水逸仙不爭,只是抬手撫平褶皺的衣袖,淡淡的嗓音輕柔的陳述一個事實:“我還會再逃。”
已經把心遺棄了,還有什麼能拴住她?
“你就不怕我把那些人全砍了?”緊握的掌泛白,藍憐川有股想掐死那個難纏的女人的衝動。
水逸仙忽然嘲諷的笑:“太子殿下好像忘了,我已經不在乎那些生命了!”
用那些生命跟夜比起來威脅得她一次,還奢望威脅第二次麼?為了夜她連自己的性命都不要了,更遑論其他人?她終究不過是個自私的女人罷了!
鳳眸掠上殺意,伸出的手卻頓住。
“明日是最後一日,我會整理好所有的心情,以後再也不會逃了!”
死人是不會逃的!
藍憐川的心突的一跳,已經許久不曾有的壓迫感。探究的目光掃上那個自回到南洪都城便恢復恬靜的女子,想從那張始終掛著淺淺微笑,娥眉卻藏著淡淡清愁的美麗容顏上找些什麼,卻換回一個沒有重量的笑,無關情緒!
回到客棧,總是沉浸在自己世界的女子奇異的沒有躲回自己的空間。
“何事?”鳳眸有不解和防備。
“想與你聊聊。”對素素是有恨,但孩子是無辜的,他該有完整的家。
眉梢輕挑,鳳眸染上促狹的笑:“愛妃今日如此好興致?怎麼,見到老情人,心情如此之好?”
水逸仙反唇相譏:“原來太子殿下除了殘暴還懂風趣。”
笑意不見,藍憐川不耐煩趕人:“若愛妃只是想找人鬥嘴,本王沒工夫奉陪。”
“仙兒從不是喜鬥之人。”只是在這世上的最後一夜,她想盡己所能,為那還未來到世上的孩子做些事情。
藍憐川卻完全沒有耐心:“何事快說。”
“太子殿下可曾仔細想過,為何知道素素不見了,會不分晝夜,滿世界的找尋?”連喜歡的心情都不懂,連自己的感覺都發覺不了,也是一種可悲吧!
藍憐川一怔,冷冰冰、硬邦邦的回:“那是本王的事,愛妃只要管好自己就好!”
“你既是我夫君,你的事,便是我的事。”雖然這個夫君從來不是她想要的,但現在都已無所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