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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是不由自主的為之一鬆,長長舒了一口氣,眼中有如釋重負的表情,低頭拍著窗子的橫格擋,眼神冷銳下去:“好,既然阿靖沒事了,我就沒什麼顧忌了!”
孤光百無聊賴的拿過幾上的茶具把玩著,聽得蕭憶情這句話,有些詫異的抬頭看他:“哦,原來這些天來你召回人馬,一副偃旗息鼓的樣子就是為了她呀?”
聽雪樓主不置可否,手指下意識有一下沒一下的點著窗欄,淡淡看著窗外。
“看不出啊你!”孤光忍不住笑了起來,轉著手中的一隻細瓷茶杯,眼神凝聚,茶杯裡的茶水忽然間就奇異的微微沸騰起來,“不過也只是一個女子——居然讓你們兩個都如此?我倒真是想看看,那靖姑娘是如何的人。”
“那麼、你就想法子去見她,把她帶出拜月教、送下靈鷲山!”蕭憶情手指敲擊著鳳尾竹的窗欄,驀然道,眼神凌厲。
孤光卻是笑了,眼裡有懶散譏諷的光:“不會吧?我想迦若肯救靖姑娘,你肯退兵——應該是達成了某種契約才對。不要告說我說、聽雪樓主要過河拆橋了。”
“那又如何。”蕭憶情的眼神冷冽,不帶一絲表情,“我從來不自誇手段光明磊落、也從不認為自己是個好人——何況,我和他之間也沒有立下誓約。”
“哦?”有些意外的,孤光抬頭看他,“你一開始就想著要翻悔麼?”
“那是因為他首先說了假話!——”聽雪樓主冷冷回答,手指往窗欄上一敲,輕輕一聲脆響,鳳尾竹寸寸斷裂,“他答應歸還我母親的遺骸——可我知道那明明是不可能的。”
頓了頓,蕭憶情轉過頭來,看著拜月教的左護法,眼睛裡有遙遠而冰冷的笑意:“孤光,你也知道,我母親的白骨、沉在你們聖湖的底下。”
青衣束髮的術士,臉上也閃過了敬畏的神色,默然點頭:“是,那是不可能的。”
蕭憶情眼裡的神色,漸漸轉為悲涼,冷冷笑了起來:“如果不是你跟我說起聖湖的力量和奧秘,我還不知道那個小湖對拜月教、對天地意味著什麼——如果一旦湖水乾涸,那些禁錮的怨靈就要掙脫束縛、逃逸入陽世是不是?”
“對。”孤光低下頭去,神色慎重,“那景象極其可怕……連我想一想都覺得發冷。這種邪惡一旦失去控制,不但拜月教首當其衝受害,如果散入天地之間,便會引起天災人禍,南疆將會瘟疫遍地死人無數——這就是拜月教裡最大的秘密。”
“所以,”蕭憶情冷笑,眼神卻是凌厲的如同刀鋒,“根本不可能……迦若根本不可能把我母親沉入湖底的遺骸還給我!因為聖湖力量不可抗拒——”
頓了頓,聽雪樓主忽然卻嘆了口氣,閉了一下眼睛,然後又睜開了,眼裡面有光亮閃動:“何況…我雖然不是什麼好人,但是我也做不出這等引發天地失衡的事情。”
“呵,其實你是不是個好人,我這裡倒是有個小法術能夠試出來——”聽到蕭憶情最後那一句話,彷彿被震動了一下,孤光臉色裡也有敬重的光芒,然而轉瞬漫不介意的笑了起來,指尖彈出一粒奇怪的東西,“要不要試試?”
“算了,哪有心思做這些。”聽雪樓主有些疲憊的搖頭,拒絕,重新回到了原來的話題上,“所以,我根本不打算和迦若講和——我必須要滅了拜月教,不再讓這個邪教有繼續害人的機會!未必是為了什麼正道……只是,我想讓聖湖流滿鮮血!”
那個剎間,聽雪樓主病弱淡然的眸子裡,有著駭人的亮光,讓青衣術士都暗自心中一凜——人中之龍。只怕猶如他以前暗自的占卜結果:只有這個病人,才能將迦若至於死地吧?要不然,自己也不會因為對力量的渴求,而背叛教派、暗自相助。
“人馬我已經調回來停駐在靈鷲山下,等我一聲令下便能全力攻入月宮……但是,你要替我保護好阿靖。”終於說出了這一次想動用這枚棋子的真意,聽雪樓主的眼神凝重,“你要設法讓阿靖脫出迦若的控制。”
孤光眼神也是嚴肅起來,收斂了一貫的邪謔和漫不經心,放下了手中的茶杯:“我只能說我盡力而為——要知道迦若對她很上心,我怕帶靖姑娘出來的機會難找。”
“孤光,你必須要做到!”聽雪樓主驀然回頭,定定的盯著這個協作者,眼神冷冽,“如果你作不到,我們以前談好的條件就全部作廢。我自然會知會迦若、拜月教裡有什麼人一直覬覦他的靈力和地位。”
“他媽的,我最恨人家這麼逼我!”陡然間,青衣術士彷彿也被逼到了忍無可忍,一拍桌子跳了起來,並指便是往蕭憶情頸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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