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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叫人家屋裡頭坐,反而攔在院子裡頭攀談了起來。”南宮衝大悟:“該死!該死!”連忙拱手道:“愚兄魯鈍,子嵐快快裡面請。”
三人走近廳堂,楚子嵐只見大廳正中央懸掛著一副墨竹圖,畫卷前面供奉一副香爐,卻無靈位。只見那墨竹圖筆法飄逸,勾連點綴之間毫無扭捏之態,深墨的葉為正面,淡墨的葉為背面,更是別具一格。楚子嵐看罷,不覺誇讚:“好竹,錯落有致,別有一番逍遙之態。不過雖說作者丹青妙筆,但南宮兄不免深愛過頭。何苦擺上一副香爐來供奉此畫?”南宮衝聽聞此話,說道:“老弟好眼力。這幅墨竹圖是愚兄到梓州永泰時看上的,出自錦江道人之手。愚兄見此竹頗有逍遙自在之風骨,便將其買下來。”說道此處,不由長嘆一聲,道:“師傅在世時常常教導:我丐幫弟子,心走天下,無拘無束。或笑或醉,都能夠俯仰無畏於江湖。每當見此竹的逍遙之態,便想起師傅他老人家來,於是設壇供奉。雖是奉竹,實為祭奠他老人家在天之靈。”
楚子嵐聽得此話,方知道自己說錯了話,只好走上前去奉上三炷香,彎腰行禮。南宮衝、方彩二人見楚子嵐如此聽聞這墨竹是託洪幫主在天之靈,便上香供奉,不由心身喜悅,紛紛勸坐。
待奴僕待幾人坐定之後,給眾人奉上毛尖,南宮衝便命他們各自退去。楚子嵐見閒人已經出去,壓低嗓子道:“我這次前來,本是奉掌門之命,來此有要事相告。”南宮衝笑道:“我還當老弟又是在山上呆不住,偷偷溜出來的。”方彩啐道:“既然是受張墨先生之命,此事定然事關重要,不要打岔。”楚子嵐微微一笑,道:“實不相瞞,近日‘玉衡宮’的幾名弟子云遊得來的訊息,說是丐幫淨衣派為了爭奪幫主之位,竟找上了南宮兄的事。”南宮衝聽聞,不由詫異:“丐幫幫主之位一直未定奪,幫內權分兩派一事我也略有耳聞。只不過……這淨衣派怎會為了幫主之位,找上我的什麼事?”楚子嵐道:“正因為幫主之位一直未定奪,淨、汙兩派爭鬥得十分厲害。傳言淨衣派本來就在江湖上挑起了很多事端,近日竟為了名真言順地一攬幫主之位,造謠說是南宮兄暗殺了洪老前輩,又放火毀屍滅跡……”
“純屬莫須有的罪名!”方彩聽得楚子嵐之言,急道:“師傅死於意外,當年江湖上各路好漢同幽蘭山莊前輩都是有目共睹的,如今他們什麼證據都沒有,怎麼會編出這暗殺親師,毀屍滅跡的子虛烏有之事來?何況我與夫君隱居多年,難道……”方彩正心下著急,南宮衝擺手示意她停下,冷笑一聲:“天涯如此之大,卻逃不出一個江湖。”心中又想起洪天雷慘死一事,不覺悲從中來,長嘆一聲,問楚子嵐:“那依老弟的意思,這事該怎麼辦?”楚子嵐本就沒主意,一心想將此訊息快點告訴南宮衝,路上快馬加鞭,自然沒有想什麼對策,只好無奈搖了搖頭。方彩見楚子嵐無計可施,頓時問道:“雲師哥呢?雲師哥難道不知道這件事嗎?”南宮衝聽得妻子此話,忽然想起自己的同門師弟雲楓來,只不過雲楓自洪天雷死後留在了丐幫,聽得方彩一語,不由勾起了起了這段同門兄弟情誼來,問道:“我師弟還好嗎?”
楚子嵐面容有些為難,說道:“實不相瞞,聽聞雲楓這幾年似乎行蹤飄忽不定,全然未將丐幫的事宜放在心上。就連丐幫的長老、大弟子,也很難得見到他的行蹤。”南宮衝聽得此話,想是雲楓因為師傅的死才變得如此,心生同門兄弟情誼,嘆道:“想不到師傅一走,弟子一行人竟個個都不願理江湖世事。”方彩聽得雲楓行蹤不定,心中也變得沉重起來,雲楓找不到,淨衣派一心造謠生事,怕是遲早找上門來。想到此處,方彩嘆息一聲:“那……還有什麼辦法?既然是這子虛烏有的罪名,淨衣派那些人自然一心只想要夫君的性命,也指望不到他們拿出證據來。倘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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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十五年前(三)
第六章十五年前(三)
“倘若什麼?”楚子嵐問道。
方彩隨即又輕輕搖了搖頭,微聲嘆:“倘若各大門派能夠出面阻止,或許還有一線生機。不過各大門派之中又有誰肯出面,為了救一個隱居十五年的閒雲散鶴?”想到此處,悲傷之意頓時塞滿眼中,化作兩行清淚,心中一股淒涼,啜泣了起來。楚子嵐見方彩哭了出來,忙道:“嫂子不必心急,我丹羽山定將竭盡全力,將此事……”方彩抹了眼淚,擺手道:“我還不知你們這群道士是仙家人物,早就不問凡間事。”這句話竟將楚子嵐說得啞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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