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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不得,身為一國之主,卻未見他王冠在頂,冕服加身,僅是一條綁發的銀白絲帶,秦驚羽哼道:“就算不當皇帝,這西烈國還不是他說了算,一個稱號而已,也沒什麼了不起的。”
韓易搖頭道:“話不能這樣說,此舉當年在西烈上下反響強烈,為百姓所稱道讚頌,稱之為忠義孝王,許多過去不服他的臣子迫於情勢,只得奉其為主,不過蘭薩當政治國這二十年來,雖不及元昭帝雄才偉略,寬容仁厚,卻也兢兢業業,並無大錯。”掐指一算,又道,“今年就是最後一年了,稱帝之日已不遠矣。”
今年?二十年?
如此說來,那西烈皇子如若生還,長到現在,應當是二十二歲……
秦驚羽心頭一動,低問:“老師,你可見過那元昭帝,以及……小皇子?”
韓易點頭道:“當年應邀在西烈都城格魯講學,地點就設在皇庭之中,與那元昭帝倒是有過一面之緣,當時正值小皇子滿月,按當地習俗須得剃髮沐浴,應元昭帝之請,我生平首次給一名小嬰兒沐浴,被弄得個衣衫盡溼……”
“沐浴?!”秦驚羽心中狂跳,深吸了口氣,“請問老師,那小皇子,長什麼樣?或者說,身上可有什麼印記?”
韓易的目光如電射來:“你問這做什麼?”
秦驚羽低頭,假裝被師長嚴厲訓斥的模樣,聲音細微而急促:“我有一位朋友,年紀二十上下,長相與西烈王有些相像,而且他的眼眸也是碧綠,色澤還更為純淨,我懷疑……”
不待她說完,韓易已經是低聲道出:“小皇子左乳下方,有一道暗紅色的月牙形胎記。”
秦驚羽張了張嘴,驚喜交加:“多謝老師。”
韓易微微頷首,忽又瞪她一眼,低聲斥道:“你這小子,裝瘋賣傻,哄騙眾人,如今正經說話,我反倒不習慣了。”
呃,他看出來了?
多半是雷牧歌背後說了什麼,令他對自己起了疑心吧。
秦驚羽見得他眼底一絲笑意,故作不解道:“老師說什麼呢,我沒明白……”
“裝吧,我看你要裝到幾時!”韓易哼了一聲,忽又低聲叮囑道,“你找到你那朋友,儘快帶他來給我見見,時間已經不多了。”
秦驚羽怔了下,忽然明白過來,他說的是蘭薩服喪期滿,準備登基一事。看來對於那元昭帝之死,老師想必也是覺得頗有疑點,對這位西烈王並不認同。
“是,老師,若是確定,我明日就帶他來見你。”
又坐了一會,眼看酒過三巡,各桌客人開始離席敬酒,秦驚羽終於尋了個藉口,出了席來,慢慢朝燈光漸弱的湖邊走去。
一路月色清明,來往宮人內侍紛紛行禮,背後宴席上喧譁之聲傳來,卻恍有一種隔世繁華的感覺。
走到一處僻靜的宮牆背後,在光線幽幽的宮燈下站定,下一瞬,黑影從天而降,輕飄飄落地。
“茅廁就在淑寧殿背後,你幹嘛捨近求遠?”
秦驚羽聽得好笑:“你這張嘴,就不能說點好聽的,那不能叫茅廁,叫做更衣間。跟我四年了,怎麼還是個土包子!”朝他勾勾手指,輕喚,“過來,離我近點。”
銀翼踏近一步,即是站立不動。
秦驚羽挑了挑眉:“站那麼遠幹嘛,再過來一點!”
銀翼又過來兩步,與她面對面站立,僅一步之遙。
“把上衣脫了。”
一聲過後,即是對上一雙逐漸冷漠憤然的碧眸:“我不是燕兒,我不喜歡男人。”
“你個笨狼崽,我只要你脫上衣,又沒叫你脫褲子,那麼緊張幹嘛一一”秦驚羽輕笑一聲,伸手去拉他的胸襟,邊扯邊睜大眼睛往裡瞧。
銀翼臉色微熱,連連後退,一直退到牆邊:“喂,你做什麼?放手,快放手……”其實稍一用勁就可以甩開,可是想到這位主子身體柔弱,不堪一擊,卻始終狠不下心來。
秦驚羽步步緊逼:“別動,不許擋,我是辦正事!”
“什麼正事?”
“你不想知道你的身世嗎?”
銀翼面色一怔,停止掙扎:“身世?我是個孤兒,能有什麼身世……”
“你不是孤兒,你還有母親,還有家人,乖,讓我看看,看看就明白了——”秦驚羽趁他不備,雙手抓住他的胸襟,朝兩邊猛然一拉!
因為天熱,他並未著內衫,年輕男子強健的胸肌立時呈現眼前。
咦?
秦驚羽藉著頂上的月光,疑惑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