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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雲愣了一下,覺得似乎挺有趣,接過樹枝,在泥地上也畫了起來……
以後的家……生娃……?容雲勾了勾唇角。
容雲畫了一個在牛娃眼裡又大又工整的大房子,然後,在大房子的四方框裡,容雲用跟孩子們一樣的簡單線條,畫了兩個人坐在大房子裡。想到什麼,容雲的微笑充滿了祝福,然後下意識地,他在大房子外畫了一個小一點的人,回神後抬手想把外面的小人塗去,卻最終在半途停了手,留下了有些模糊的線條。
牛娃眨著眼睛看著容雲的動作,他當然不知道容雲在想什麼,見容雲畫完停手,很天真地問:“大哥哥的家好漂亮,不過大哥哥生的娃太少了!”
容雲再一次被逗笑了,站起身,最後道別,離開了這個讓他感覺很美好的小山村。
……
當容熙第一次出門,用眼睛親見這個自己養傷的平靜小村,他也有種身處世外桃源的感覺。雖然有點抱歉,但他來不及跟阿牛一家多說些什麼,他也要告辭走了。為了掩朱明鏡的耳目,引朱明鏡露出馬腳,他“失蹤”了三天,自己人恐怕要急壞了吧。而且,形勢緊張,時間越來越少,他也該真正下決心怎樣處理容承還有容……景烈的問題了,如果真的到了必須拼命相殺得地步,他也不會手軟,還有,一旦兩大國君真的出事,他還要保證天下不要亂上加亂。
容熙想著這些,走在離村的小路上,他也經過了小泥灘。孩子們已經開始了玩泥巴,但還是不忘爭論誰的“家”更好。
“不爭了,無名哥哥的家最好,行了吧。”一個孩子道。
無名兩個字,讓容熙慢下了腳步。
“不行,無名哥哥房子畫得好,可是娃太少,對了,他還很笨的,把自己的娃給扔在了房子外面!還是我的好。”另一個孩子道。
容熙聽了覺得有些好笑,不由仔細看了看地上。說起來,哪個是無名畫的,其實從線條的流暢與均勻力度上看,一目瞭然,無名畫的確實就跟這些孩子們說的一樣。
容熙搖了搖頭,笑著跟孩子們打了個招呼,離開了。
……
一村之外,雙王之戰,四方雲動,八荒浴血。
長空,風捲雲舒。
那位在天下掀起猩紅風暴的君王,玄衣黑馬,於宏闊的戰野之上,馬踏而來。唇畔的笑意依舊溫文寧靜,眼中的情緒依舊深沉無瀾,然而,所有人都知道,景烈,容雲——
這個男人,翻手生死,一語興亡。
這個他們曾經、如今依舊希望能奉之君王的強者,回來了。
可是,曾經的希望有多大,如今的擔憂就有多大。年輕的主君是個“暴君”,這是東霆高層一直以來的共識,但內部瞭解些情況的人都知道,這個所謂“暴君”的稱呼,其實更是眾臣面對主君威嚴,苦中作樂,痛並樂在其中的形容。
然而,如今主君表面上似乎沒有什麼不同,卻是真的成為了暴君。這是他們不願想象的恐怖,可也正因為認可主君的強大,他們必須下決心了。
他們在亂世中曾經麻木的心,既然重新產生了希望,便不要輕易放下了。這個天下雖然腐朽,需要重塑,然而連年征戰,這個天下又已經太過脆弱了,真的經不起什麼毀滅後的重生。說他們怕死也好,說他們自私也好,血流成河,人盡而亡的涅磐,當真不是此刻正站在屠刀下的生者們,會欣然接受的命運。
容雲平靜地看著一切,一切,一如他所料,所願。
莊儀在到西弘加來要塞之前,曾經在國都安瑞見了尹昭雲。說起來,當時尹昭雲冰冷如刀鋒的氣息恐怕會讓莊儀終生難忘吧。然而,安瑞需要尹昭雲坐鎮,何況現在連邊關主帥宣明旭都為了好友兼主君破例“擅離職守”了,尹昭雲身拜一國之相,最終,他用清冷的聲音說了一句“東霆有我,西邊拜託你們”,留在了國都。
宣明旭與莊儀一樣,明白尹昭雲的心意。
那一天,君王的三位摯友與心腹,在御帳之中跪請皇命,請好友兼主君回京,說這一戰他們會為君王完成。容雲依舊溫和無辜地扶起三位摯友,但他的回答,是不變的:他要滅弘帝容承,他要整個江山盡在把握。他認為,這樣,才能平定天下。
這是一個看似沒有問題,其實大有問題的拒絕答案。只有司徒楓知道,某個笨蛋說的是實話。是的,容雲從不妄言,縱使此情此景,他說的,依舊句句實言。
說起來,宣明旭與莊儀確實是厚道的,他們沒有像司徒楓那樣做出“以死相逼”的無賴行為,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