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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以來他就想對母親表達歉意,於是,藉著母親的命令,他很規矩地褪了上衣,退後三步,端正地跪了下去:“雲兒不孝,一直給父親與母親添了很多麻煩。”
景瑜被這意外的發展弄愣了,而容熙,他很有經驗地發現了容雲正打算解下冰火錦。
容雲的請罰從來都跟卑賤無關,他跪得端正規矩,這是對長輩的誠意與心意,也是他自己的修養與風度。
景瑜自然認識冰火錦,當她看到容雲恭敬地把銀色長鞭舉過頭頂時,呼吸一窒,突然想起了容熙曾經的那本讓她非常火大與心疼不已的家法。
之前聽熙大哥講述的時候,她就隱隱有種感覺了,現在從雲兒的動作來看……雲兒似乎很習慣這樣的請罰與家法。
雲兒教養很好,這一點她幾乎在第一時間就發現了。難道,是用那本家法教的?當年熙大哥寫的那本家法,確實飽含心血,裡面有很多做人的道理,只除了……裡面對犯錯的懲罰太過嚴厲,那哪裡是家法,那是酷刑。
閃瞬之間,景瑜對眼前的意外作出判斷,順便鄙視了一下“那本家法”。只不過,現在她覺得她的孩子應該不是真的被那本家法調教的,或者說,她的孩子懂得那本家法中的道理,但那些嚴厲的懲罰卻沒有被實施。
景瑜心想,她的雲兒這麼強大,要是熙大哥那麼對他,怎麼可能還有這麼多好事,雲兒還不直接揮軍把西弘滅了!
眼下不管怎樣,雲兒被巫半月陷害,受到蠱王蠱惑,讓天下血雨橫空是真。暴君麼?她真有些無法想象雲兒暴君的樣子,可是她聽到的那些傳聞卻絕不是隨便就能被講出來的,師父與熙大哥也沒有必要騙她。這到是讓她想到了當年的熙大哥,平時威風凜凜不苟言笑,卻給她隨便“欺負”。
她的兒子擔下了君王之位,卻犯了這樣的錯誤,話說回來,從一個君王的角度來看,雲兒的行為其實並非全然都是惡果吧,甚至可以說好處遠比壞處多。
她不知道如今天下百姓的想法具體如何,想來也是早已厭倦戰爭了吧。金玉蠱王引發的禍亂,從某種程度上來說,給了天下一個停戰的機會——沈傲天被誅,容承元氣大傷,西弘與東霆的掌權者是父子關係。這樣的情況,只要熙大哥與雲兒不想打,戰爭是打不起來的。這個難得的契機,天下人不會不明白。
想法雜七雜八,但看著規矩長跪恭敬奉鞭的兒子,景瑜心疼卻最終沒有做什麼。她覺得丈夫教育兒子的話,她還是先看著吧,她這個失敗的母親睡了二十幾年也沒有教過孩子什麼,但起碼尊重丈夫與兒子,不輕率插手她還是能夠做到的。
“雲兒,你沒有給母親添麻煩。”景瑜說了這樣一句話後,便看向自己的丈夫。如果可以的話,她還是希望丈夫能手下留情的。
“咳……”這樣的情景,容熙有些無語。憤怒嗎?有!於公,景烈屠殺他的同袍,但他也明白,這屠殺,堪稱成果斐然;於私,……算了,他憤怒得沒有道理。欣賞嗎?更有!於公,景烈依舊強大,居然勝了蠱王;於私,容雲依舊體貼孝順,對小瑜好得不得了。
關鍵是,容云為了母親叫他父親,他卻很清楚自己沒有立場再教育容雲什麼,尤其是,動鞭刑。
容熙看著景瑜雖然高興但依舊虛弱的神色,又看了看容雲那熟悉的、曾經對他這個“父親”的溫和孝順,容熙暗暗嘆了口氣。今天不合適,小瑜太累了,至少也等明天吧,他起身,不著痕跡地走到容雲身旁,避開正面把容雲扶了起來:“沒想到你還是這樣……蠱王的事情,其中複雜利害,以後再談。”
容熙這話,景瑜從表面聽來,覺得一個父親這麼處理也很正常,畢竟這件事是國事。所以,她在容雲起身後,露出一個鼓勵的微笑,示意容雲坐到身邊。
景瑜看了一圈容雲的傷,親手給容雲披上衣衫。其間,容雲順便說明了一下,他成功鎮壓蠱王后,蠱王認他為主,他可以透過鮮血為那些中蠱的人解蠱,而他的傷口,在蠱王修復下恢復很快,完全不用擔心。
“那就好,”景瑜看著容雲胸口的槍傷,還是難免心疼,“你也要注意修養,如果要解蠱,更要好好注意補血。”
“是,多謝母親提醒。”容雲道,“衣服讓雲兒自己來吧。”
“雲兒……”景瑜頓了一下說,“私下裡叫我孃親好不好,多親近。”
“雲兒……可以嗎?”容雲愣了一下,輕聲問道。他根據父親與母親的稱呼,判斷後覺得自稱雲兒比較好,但他可以親近地叫孃親麼?容雲發現自己其實更喜歡叫父親與母親“爹爹”“孃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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