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璦曦一身盔甲,代替璦傑站在城樓上。
豐蠻這次的將領顯然比上次的善於用計謀,一來就猛攻,意圖在皇朝援軍趕到之前接手北堯。全靠璦傑用這大半年的時間中集中精力修築防護系統,這次才能暫時抵擋住豐蠻人的猛撲。
重新築起厚厚的城牆上有一排排小孔,士兵告訴璦曦,那是用來放弩箭的,城牆上還搭建有投石機,和火坑,一層一層的阻擋著敵人的進攻。璦曦不得不佩服哥哥的智慧,短短半年時間,跟之前那個殘破的北堯邊防已是天壤之別。
璦曦指揮著眾將士接受豐蠻一輪一輪的攻擊,雖然吃力,但是豐蠻人也沒討著好。
連續兩天的攻擊,雲炙和璦曦一起上陣指揮,璦傑被雲炙強行留在帳中休息。
連珠炮似的攻擊終於中場休息了,雙方都得以暫時緩口氣。
璦傑休息後人也恢復了精神,其實自己也知道,在前天見到他們的時候,自己的腦子都跟漿糊一樣,完全無法轉動。他們要再不來,北堯今天還是不是皇朝的疆土都很難說了。
三人正在積極商量對策,一個傳令兵急奔而來,呈上一封文書——豐蠻大將軍呼延爾卓的對陣戰書!
呼延爾卓的耐心不好,遂打算速戰速決,送來戰書,要求雙方以兩萬士兵佈陣。如果皇朝輸必須讓出北堯,劃入豐蠻版圖;如果豐蠻輸了,則進貢皇朝一萬頭牛,兩萬頭羊,五百顆一品天珠。
這呼延爾卓的條件算開的相當有計謀,不管輸贏,豐蠻已有的疆土都不會有損失。
其實不管他開什麼條件,雲炙和璦傑都是接受的。與其這樣沒完沒了的打下去,還不如一戰定輸贏。而且如果兩萬士兵就可以止戰的話,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這樣城中百姓也可免受戰火波及。
兩日後,兩軍對陣北堯城外,身後的北堯城門緊閉,城牆上的皇朝士兵也嚴陣以待。
肅殺的天地中只聽見雙方的帥旗呼啦啦作響。
忽然,一身獸皮裹著甲冑的呼延爾卓用力以掌敲響戰鼓,咚咚咚的鼓聲喧天。璦傑揮手示意,皇朝的號角也揚聲而起,低沉渾厚的共鳴合著鼓聲震動了整個沙場。
雙方大帥拔劍下令,開始攻擊!
防衛盾牌軍之後緊跟著長矛步兵,然後是騎兵,再接著是短兵肉搏的步兵……
兩方很快混戰到了一起。
雲炙和璦傑都拔出長劍奮身殺入戰場,璦曦的寒玉長鞭也舞的虎虎生風。
一入混戰,身邊的聲音彷彿都慢了下來,連嗚咽的號角聲都被拉的好長好長。短兵相接的聲音都離的好遙遠,所有人依靠直覺迅速的舞動著肢體,沒有章法,只為最快最有效的取人性命。只有不斷噴灑在身上的鮮血,那溫度才提醒著自己還有知覺。
混戰中,一個豐蠻兵揮舞著大刀衝向前,前面是背對著他正在與一個豐蠻副將纏鬥的雲炙。大刀揮舞間,一個人影赫然擋在前面,士兵只感到自己的刀砍中鈍物,還來不及反應,豐蠻兵已知覺漸失,緩緩倒下。
一切都在璦曦眼中放成極為緩慢的動作。
狂風咆哮,天地間剎那完全寂靜了下來,一切都黑白無光,除了那柄插在璦傑腰間的刀,蜿蜒而出的鮮血和刀柄的紅綢迎風狂舞。
雲炙暴吼一聲,以超光逾影之速排眾而出,穩穩接住璦傑緩緩倒下的身體。
任身後金戈鐵馬,戰事喧天,卻恍而不能知。
璦傑躺在雲炙的懷中,看清抱著自己的人,雖身處血色戰場卻露出笑意,眼中浮有淚光,既不捨又解脫。
無視周遭,璦傑抬手,輕輕撫過雲炙的臉,那麼慢那麼慎重,彷彿用盡了一生的力量和勇氣,在雲炙的臉上抹下了一道殷紅的血痕。
還沒來得及說話,璦傑的手就已緩緩垂下,猶帶著堅韌的溫暖。
反應了半晌。
“啊……!!”一聲慘嚎,雲炙仰天悲泣,有如雄山般堅毅的他此刻忽感軟弱來襲,瞬間被抽空了所有的傲氣。
璦曦手持寒玉,手臂上傷口浸出的血順著鞭身絲絲滑落,飛濺在砂土中。圓圓的眼睛滿是驚訝和難以置信,蓄滿的淚水被冰凍般,不滑落。
片刻,雲炙狹長的眼裡盈滿血紅和仇恨,轉身將懷中的璦傑交給身邊的親衛,吩咐他們立刻策馬帶璦傑回營。
傲氣、霸氣、殺氣迅速聚攏,雲炙在這個戰場上化為最殘酷的修羅,黑暗的聲音彷彿來自地獄:“殺,無,赦!!一個不留!!!”
敵軍被面前的修羅震懾,戰場上喊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