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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他終於知道牽腸掛肚是何等…
已經五六天了,她在宮裡可好?
前往迎洲那天,她在御花園對自己的一顰一笑,
一嬌一冷,一柔一傲,都在他的腦海揮之不去。
其實,在她說要跟他前往迎洲的時候,
他真的恨不得馬上答應,將她攥在身邊,
而不是放任她一人留在宮裡和皇兄朝夕相處。
然而,他卻不能!
因為有些事,有些人,他得權衡,
有些承諾,他也給不起,
既然如此,他又如何能自欺欺人的騙她,和騙自己。
手肘撐在竹案上,一掌呈拳地抵住薄唇,
神情惆悵,眸光恍惚,黯淡無光!
心頭苦澀一笑,
原來,那個婆娘真的有本事讓他如此心神牽掛,
任他如何剋制,都能在他的思緒裡佔有一席之地!
寒星蟄眸輕輕閉上,東陵軒胤覺得自己彷彿聞到了一股清冷的丁香味道,那是屬於婆娘的味道。
這種味道,深深地牽扯著他的心,未見半分稀薄!
想起她,東陵軒胤邪俊的臉嘴角不禁輕勾,
和她在一起的時光即刻如湧潮至。
和她相片的點滴明明不刻骨銘心,
明明天天都是和她吵鬧不斷,
可是,那個婆娘就是有本事讓他在不知不覺間把她擱在心上,
然後,在一天一天之中,份量加重!
驀然回首,他才發現,
她的位置,在自己心裡已經無法挪開。
而他,已使不出挪開的力氣。
其實,擱著也好!
一想到她此時的懷裡還著他和她的血脈,
一種旖旎的感動和愧疚的辛澀讓他表情出現矛盾的掙扎。
如果在江洲不是因為解毒而賴上她,
她應該會被皇兄找到,然後成為皇嫂吧?
可是——
終究是造物弄人!
思緒飄遠,星眸波瀾圈開,
耳邊出現他和皇兄那晚在上書房下棋對奕情形和對話。
“皇兄,如果你願意放棄你的皇位,六弟便可以放棄她!”
東陵軒胤目光冰冷,字眼堅毅,將一顆黑子落下,對東陵烈琰淡道。
此刻,他終於知道牽腸掛肚是何等…
聞言,東陵烈琰神色先是一怔,潭眸一抹複雜的情緒閃過,
白子落下,蹙眉反問:“此話當真?”
東陵軒胤舉棋不語,將黑子落下,局勢已定,輸贏已定,抬眸淡道:“當真!”
“好!”東陵烈琰眸中沒有不甘,而是釋然!
“不過,皇兄必須承諾,得等圓圓懷胎十月產子後你才能宣佈退位一事,而到時,臣弟也會奉上休書,晧告天下。”
“一言為定!”
思緒回來,燭火搖曳,
將東陵軒胤的身影拉長,後背透著一股神傷和無奈。
從懷裡抽出,寬厚的手心多了一支簪式精緻,
赤玉色通透的髮簪。
這是那天他趁她不注意時取下,
如今睹物思人,男子邪俊的臉上此時滿是思念的惆悵黯然。
此刻,他終於知道牽腸掛肚是何等滋味?
原來,它可以讓你終日失神恍惚,寢食難安。
突地,屋外傳來一陣腳步聲,東陵軒胤臉色一正,
收回恍惚的神智,將赤玉髮簪藏裡懷裡,繼續書寫奏摺。
“皇上,這是暗血衛傳來的飛鴿傳書。”
進來的人是墨影,他的手中揣著剛從白鴿取下的小卷箋。
“呈上來!”
東陵軒胤寒星蟄眸一冷,接過墨影手中的小卷箋,
展開一看,雙眸頓時睜膛,神色震驚,指尖微微輕顫。
“王爺?”墨影被他震驚的表情震攝住,
難道軒王妃在皇宮發生了什麼事嗎?
否則王爺不會如此震驚。
只是見東陵軒胤將卷箋藏在懷裡,對墨影焦灼地吩咐:“快,給本王備馬,本王要馬上回宮。”
“王爺,可是我們剛來迎洲不到六天——”
“你聾了是不是,本王讓你快備馬,哪來的那麼多廢話!”
東陵軒胤怒喝一聲,沉厚的聲量在寂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