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止而血湧不止,
即使後背有劍傷,他仍是不肯放鬆。
看著東陵烈琰那張蒼白的絕美容顏,他心中滿是萋然悲慼。
他的皇兄,何時如此軟弱過。
一陣鑽心的劇痛,從全身蔓延開來,他發出劇烈的嗆咳,
連呼吸都變得困難,東陵烈琰清逸絕美的臉卻勾揚一抹釋然的笑意,
任由山崖的狂風凌肆自己的臉面,他衝東陵軒胤搖搖頭,
幽幽道:“皇兄累了,真的累了,你就讓皇兄好好休息吧!”
他的臉色蒼白近至透明,如同殘燃待熄的燭蠟,
正一點熄滅,最後僅剩一縷薄煙,隨風而散。
“不,不要,皇兄,想想你心目中的小皇后,想想圓圓,
想想你要親手為她穿上皇后嫁衣和鳳冠,皇兄,十六年苦思,你甘心嗎?
你甘心就這樣掉下去嗎?”東陵烈琰臉色因為用盡力氣的咆哮而漲紅通紫,
喝斥的聲音滿是痛心疾首和驚慌。
聞言,東陵烈琰卻笑了,搖頭道:“六弟,愛一個人不是你索求一次重來的機會便能得心索願,
重要的事她的笑是對你由心而發還是無奈所至?
只要圓圓幸福,她的鳳冠霞帔是誰給他穿上的,又有什麼關係呢?
其實苦思,苦思,不過是皇兄心中甘盼的信念,既然有愛,又有何苦之言?
十六前那個夢一直就住在皇兄心裡,即使皇兄死了,也不會煙散。”
說著說著,東陵烈琰潭眸變得如夕陽那一縷最耀眼的輝煌,流光溢彩,
他的臉蒼雪聖潔,鴉墨烏絲迎風飄逸,驚為天人。
此時,他彷彿看到東陵軒胤身後的那道白光出現了十六年前,
那七歲女童棒著荷葉對自己笑著一臉乾淨純真。
遇刺,生死兩茫茫11
這張笑顏追隨了他十六年,誰說這不是愛,而是一時的感激?
被血染得罌嬈奪目的夭唇微揚,
染血的指縫滑落,他安靜的閉上眼,
張臂落下,耳邊是東陵軒胤痛苦的悽喚“皇兄——!”
那悽喊的聲音竟是如此絕裂,震動山脈,如一隻泣血的孤雁。
身形急速下降,微薄如輕羽塵埃,就要在這紅塵了緣。
這一刻,東陵烈琰才真正明白,愛一個人其實不分先來後到,
緣份一直都是公平的,它如線一樣給你和她接了引,
剩下的便是靠你們彼此的心能否為彼此打結,
假如心意相通,這結便是死的,任何人都解不開,
假如不是,不過是束縛自殘。
而他的‘情結’,從頭到尾都是自己綁的,
他束縛了自己,也束縛了軒胤和圓圓。
如果會傷害到他們,那他為何不嘗試解開?
圓圓心中的位置太擠,只夠放一人,
既然如今她已到了無法挪開的地步,那他願意只做那個永遠苦思孤盼的少年。
東陵烈琰潭眸怔怔看著那道白光,對著那突然幻現出來的女童笑著一臉無暇。
身輕如燕直降,任狂風虐肆,
他的衣袂和烏絲揚起,他身上的月牙錦袍鍍出聖潔的光環。
濺——
下一刻,他全身掉進狂勢洶湧的湖中,順著一股強大的水柱漩渦直沉落下。
沉入深溺的水中,他被鮮血模糊的下巴,血紅傾刻在水中融散消失,變得無塵。
衣袂揚起,烏絲在水中散開,驚如天人,
清逸絕美的笑無塵地在這深湖中定格,似乎就要被永遠凝固冰封。
他懷裡的碎袂在水中膨脹下漏出,在水中膨開,
突然,一束綢墨青絲在水柱的猛力下竟然能在水中與他散開的烏絲打結,如同悽死的相隨。
一緣引,擱一心,苦思十六年,這是他東陵烈琰的命,
他,無悔。
蒼孤破空悲鳴,生死相隨
“皇兄,皇兄”。
東陵軒胤在崖壁上失聲咆哮,那聲音震徹整個山脈,悲之戚之。
往事歷歷目目如泉湧躍,此時他彷彿全身力氣被抽剝,一臉呆滯,眸瞳失焦。
蒼天,他竟然眼睜睜看著王爺掉下去而無能為力?
他竟然眼睜看著而無能為力?
最後,東陵軒胤悲憤極至,最後化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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