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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驛車明天一大早就要出發了,說得正確一點,五點鐘我就得起身,我想現在我該告退了,我這一天已經很男了。”
她說的確是實話,明天一大早五點鐘的時候,她就要上車了。此刻屋裡的暖意,豐盛的晚餐,和約瑟勸她喝下的那一小杯酒,都令她有昏昏欲睡的感覺。
“真謝謝你,”安妮妲又迅速地接了下去,“若非你的好意,恐怕現在我還餓著呢!”
“我看不出你有什麼理由,那麼快就離開我。”
約瑟舉到唇邊的酒懷突然停住了,隨手放在几上,然後又說:“你夠漂亮了。既然你志在找個男人,那麼,不用再找下去了!” 話沒說完,他便伸手把她往懷裡一帶,順勢抱住。她驚得一時呆住了;在她還來不及抗拒時,他的唇已吻上了她。
有好一會兒,她被這突來的強吻炙得昏亂了,竟然忘記了掙扎。
他的唇緊壓著她的,激烈而有所渴求,所予的感覺與安妮姐曾想象過的迥然不同。
就在她掙扎著要伸手推開他的時候,一種讓她徹底震撼的異感突然竄遍了全身,就好象遭到了電殛。
她為這強烈的震撼所苦,卻又情不自禁的為之銷魂。可是在她尚未弄清這震源的所在,甚至連想都不及想之前,她多年所持的教養已指斥她,要她奮力擺脫。
但是她絲毫使不出力來,約瑟把她全罩住了:他的唇攫住了她的,他的膀臂鉗住了她全身,她根本動彈不得。
安妮妲這下明白這是怎麼一回事了,同時也明白她必須掙脫他!頓時,她腦子裡電光火石似的一閃,便提起腳跟狠狠地往他的腳上一踩。
他驚叫了一聲,嘴裡不知詛咒了些什麼,她就趁著這麼一瞬,扭出了他的臂彎,直往房門奔去。
她奔到了門口,抓住門門之後,才注意到他並沒有跟上來,於是她調頭向他發話,希望自己能疾顏厲色地痛斥他一番,沒想到卻艱難得幾乎說不出口。她聽見自己終於說了,但是竟柔和得毫不帶火氣,“我以為……我是和一位……紳土用飯!”
說完便衝出門去,然後砰地一聲把門關和。
她跑上嘎嘎作響的橡木梯子,一口氣奔回了小樓閣,迅速掩上門,點燃了蠟燭,然後一下倒在床上,猶有餘悸地想起了幾分鐘前的狼狽處境。
她竟被吻了!她這一生中的第一吻竟糊里糊塗地被從未見過面的陌生人佔去。
以往自然也有不少男人想吻她,鄉里史庫家的男孩子們,來她家拜訪她父親的那些光棍都曾看上她,此外還有位國會議員!他是個帶著四個子女的鰥夫,當安妮妲斷然拒絕了他的親吻時,他還偽稱他只不過想要收她為繼室罷了。
飽受這些人的騷擾之餘,她紅著臉暗下了決心:除非遇上了她真心愛上的人,她將永不獻上她的嘴唇。
她這麼下決心,自然還有其他因素:她曾多次聽人說起,當今的攝政王行為如何不檢點,而他的朝臣又如何地不自愛。她雖是一知半解的,卻也能猜到,他們所說的一定與接吻有關,然後她便自己推衍出一番道理,和一個自己不愛或並不準備嫁給他的人接吻,便是使自己蒙羞了。
如今這事竟發生在她身上了,她從沒想到接吻時雙方竟會那麼親密,親密得驚人……更惱人。
那種感覺真奇怪,既令她歡樂又令她痛楚,當他把唇壓著她的時候,尤其明顯,更佔優勢,竄遍了她全身,幾乎掠去了她的心智!
他是不是也有同樣的感覺?她禁不住這樣自想著。
然後她又立刻斥責自己:管他怎的?他感覺如何,根本不值得她去想!他行為不軌又欺人太甚!不僅厚顏邀了個毫無助力的單身女子共餐,還趁機佔她便宜。
此刻她後悔沒抓住剛剛那個機會狠狠數落他一頓;但她那時正迫不及待地想逃出他的掌握因為,她已知道他有多強壯,若再落入他手裡,便再也逃不掉了。
她恨恨地想著,希望那一腳踩得夠重,的確把他給傷了!這很可能:由於天氣冷,她不僅穿上那件沉重的天鵝絨長袍,同時還在那雙薄底的室內拖鞋下加墊了一塊木後跟,為求美觀,木跟還剝得細細的,自然成了利於重點攻擊的最佳武器!
“活該,就讓他痛去!”她覺得這就是報復了。
可是,她立刻又想起他嘴唇自她體內喚起的那種異感。
事情發展得那樣快,直到現在她幾乎還無法相倍,約瑟的手真搭上了她,並且著著實實地吻了她。
但是事情確實發生了!
“我還能說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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