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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即便隱約知曉答案,她仍在胸中編出劇情,騙自己,他的一切都是不得已。
臺灣的食物讓莫魯斯愛不釋手,光是一隻不起眼的雞,居然能弄出那
多好口味。摸摸飽脹肚子,他心滿意足地靠進沙發。
“沙特,把窗戶放下來,我想吹風。”
這帶的別墅每棟都蓋得很有特色,幾步一個小公園,每個小公園裡的樹梢頭部開滿盛豔,它們存心張揚美麗——在這個適合戀愛的春季。
從中國人陸、日本、韓國……莫魯斯繞過亞洲-圈,臺灣是他最後一站,他在亞洲各國評估投資環境,好決定下一年度國家經濟預算中的投資重心將擺在哪裡。
這回來臺灣,他來得低調,且不能避免的,他住進大學時期的死黨周建平家中。
想當年,他們同上哈佛、同一宿舍、同樣迷上美式足球,並且追求同一個女人。後來,他結婚了,物件是他們共同喜歡上的那個女人——章亞莙。
哎……早知道她菜做得那麼好,說什麼都不應該大方退讓,看看人家那兩個兒子,十歲、七歲,拿來訓練美式足球剛剛好。
“王子,是不是該回去周先生家了?我們已經在這附近繞幾十圈了。”沙特恭謹的聲音傳來。
“不要,再多繞幾圈。”淡淡一聲命令,沙特照做。
現在回去做啥,人家夫妻正在陪兒子唸書,看別人一家四口圍在書桌前讀書的溫馨場景,會讓他覺得自己是個不折不扣的外人。
公園靜悄悄的,四處都看不到半個可以逗弄的小孩子,大概全躲在家中為一百分拚命。
中國孩子不好玩!唉……想當初要是肯早早進入婚姻,也許現在他也會有個可以玩美式足球的兒子,可是想到婚姻、想到羈絆……
算了,他忍受不了束縛,為一個兒子喪失五十年自由,怎麼算都不符合經濟效益。
唧唧唧……樹上蟲鳴聲大得擾民,春季是求偶季節,新生命在此刻誕生,享受一年歡騰。
他微眯起眼睛,享受微風吹拂。
是誰導演這場戲在這孤單角色裡
對白總是自言自語對手都是回憶看不出什麼結局
熟悉的音樂從耳際飄過,莫魯斯的眉間皺起。
他很少聽中國歌曲,為什麼這首曲子他會……那麼熟悉?
傾耳細聽,清亮的嗓音帶著悸動人心的柔美,這個聲音、這個旋律……在他潛意識中是曾經?
他努力在心中搜尋這段記憶,這首曲子……是不該深刻的旋律,但是他幾乎可以預知下一句……
車子開遠,聲音漸漸從聽覺範圍中消失,倏地彈起身,他拍拍駕駛座上的沙特。“回去找剛才的歌聲。”
沙特跟在他身邊多年,幾個字他就曉得主人的意思。
緊急煞車、倒車,他飛快在每一座公園問搜尋樂音。
一抹藍色身影吸引住莫魯斯的視線,她……他認識?
沒有,搖搖頭,應該沒有,他認識過幾個東方女人,不過,她顯然不合乎他的“需求”。
她長得太精緻,像一碰就碎的瓷娃娃;她的身材太瘦削,不符合他對女人的審美標準,所以……她……他沒見過,應該是沒見過!
車停,他的眼神轉向她身旁的小男孩。猛地,更大的震撼撞上他。
他可以說不認識那個女人,卻沒辦法說不認識小男孩,他簡直是自己的翻版,是上帝用同一個模子鑄造出來的人物,除了髮色不同,他挑剔不出其他。人間竟有這種緣分和巧合?
開啟車門,他走向他們。
拉過間奏,女人放下小提琴,輕輕坐在石頭上,和著男孩的旋律歌唱。
沒有星星的夜裡我把往事留給你
如果一切都是演戲要你好好看戲
心碎只是我自己
女人的手將飛揚長髮撥到身後,那頭柔亮的黑髮像小男孩撥絃的手指,挑動了他的心絃。
濛濛笑意掛在嘴上,纖細柔雅的手腕撫上額際,她不像人類,比較像個Angel。
Angel?似曾相識的熟悉感再度內心中掠過,來不及捕抓,飛快消失。
又一甩頭,甩脫那股莫名悸動,他走得更靠近。
陶醉在琴音中,以悠想起那年夏天,那個噴水池旁,同樣一首曲子、同樣的心情,她碰上他,他愛上她……
有人走近,以悠和莫莫不在乎,他們習慣在演奏中觀眾陸續加入,習慣在掌聲之後對大家一個回眸輕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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