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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外面的聲音若隱若現地傳來,似乎……是宛秋在和公主說笑呢……
他的心好象被綁上了一塊巨石後扔進了湖,不斷地下沉,不斷地抽痛……以前,自己也是這樣在公主身邊說笑著,享受著公主的縱容和寵溺,可是,現在,他已經沒有這個資格了……從白天被人擄走的那個時候,他就已經不可能再是原來的那個紫玉了……玉一旦有了裂縫,就再不能稱為玉,只能是塊殘片了……
紫玉苦笑著望向門的位置——門外,就是公主呢,要說這距離並不算遠,可是,她和他之間本來就有著天差地別,到如今更是猶如天塹,再不可能有相守的一天!他,已經連做她小廝的資格都失去了!連原來那點渺茫的希望都不可能再有實現的機會了……
眼淚無聲地滑下他的臉龐,紫玉哀慼地垂下了頭,看著自己的手——其實,他也沒什麼能幹的……其實,公主也並不是缺了他就不可的……其實,沒有了他,公主身邊還是會有很多漂亮能幹的少年的……好象懂事的橘紅,比如機靈的宛秋,他們一個個都是以公主為天的,哪裡象自己老是沒大沒小的對公主指手畫腳的……沒了他在旁邊嘮叨,公主……還能省不少心思的吧?
輕輕地嘆了口氣,紫玉竟然覺得自己的心猶如一潭死水,再也泛不起任何微瀾,即使是想到公主身邊再沒有他紫玉的位置,他的心也不覺得痛了,只是變得更加的空洞和茫然,以及蕭索和無奈。
慢慢地下了床,他拖著腳步到屋子的角落。
並排一個箱子和一個櫥櫃,原本是他和橘紅一人一件的,放些私人的換洗衣服,後來,因著宛秋的到來,橘紅便和宛秋共用了一個櫥櫃,而身為公主貼身小廝的他則獨自佔用一個箱子。
因為大多是換洗的衣物,並沒什麼值錢的東西,何況這裡一直沒斷過人,所以箱子和櫥櫃都沒有上鎖。紫玉開啟箱子,慢慢地在裡面找了找,先拿了幾件貼身穿的內衣,最後拿了套簇新的淡紫色滾黑邊的襖褂出來——這還是當日從京城出發的時候,駙馬蕭文特意命裁縫替他趕做的,為的就是在人前做足公主府的面子,他這一路行來,也就是在公主盛裝在月國百姓面前亮相時,穿了那麼一回而已,其他時候則依舊是他平日裡的衣著——就算是這樣,也比尋常官吏家的小廝要好上了許多,別說是方美婷等人的小廝,就是橘紅身上穿的,做工也沒他的精緻。
拿好了衣服,紫玉並不停手,又伸手到箱子裡的衣服堆中摸了會兒,才又拿出個紅綢子裹著的東西,放在左手上先前託著的衣物上,箱子蓋關上後,他右手按在那紅綢子上邊,慢慢地回到了床邊,把手裡的東西小心地往床沿上擺好。轉身又想去拿臉盆架子上的面巾,好擦洗一下身子,卻有頓住了腳——擦什麼呢?能擦乾淨嗎?就算是把渾身的皮都剝下來換一層去,他也已經不是原來乾乾淨淨的人了啊!想到這裡,不覺有是潸然淚下。
默默地流著眼淚,大張著模糊的眼,紫玉好似沒了魂魄的傀儡,解開袍子上系的帶子,雙手的食指和拇指好象捏了什麼骯髒的東西一樣,快速地拉著寬鬆的領口往外一卸,“譁”地一聲,袍子立刻從他身上滑落,掉在地上,在他的腳邊圍成了個缺了口的圓。
因為赤裸了身子,所以對自己身上被捆綁的痕跡,紫玉看得很清楚,讓他不由得回想起了當時被侮辱的樣子……那些女人,竟然為了壓制他的反抗而把他綁起來,還拿他取樂,羞辱他,玩弄他,最後甚至還……
想著那時的情景,他便噁心地想要吐——那些女人冰冷而滑膩的手,在他身上四處遊走,好象無數條吐著信子的毒蛇,恐怖而噁心,骯髒而汙穢,連帶著也把他乾淨的身子給玷汙了!
他忍不住乾嘔了起來——那一幕幕親身經歷的淫蕩汙穢而又下流不堪的景象,現在就好象又重現在他的眼前,抹也抹不去,擦也擦不掉,而他,還是象當時那樣,依然是隻有任人宰割的份兒。
一天沒吃東西,他的胃裡其實早就空了,他不斷地嘔吐著,反胃吐出來的,其實是他的胃液,屋子裡瀰漫著一股酸酸的氣味。紫玉的眼淚混著他嘔吐的東西一起掉落在地上,他撫著自己的喉嚨按住自己的胃,只覺得這一刻,他的心已然死去。
待噁心的感覺過去了些,紫玉用地上的袍子胡亂擦掉穢物,團了一團卷好,放在床底下,扶著床架子站起來,換上自己先前拿出來的衣服,然後,揀起衣團,走到窗前,開了窗子,把東西丟出了床外,自己回到梳妝檯前坐下。
菱花鏡中,他的面容蒼白而憔悴,彷彿一夕之間就老了許多;他的眼神空洞而無神,似乎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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