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宛秋笑得一臉無辜:“你不是沒問嘛!”
“宛秋你這個傢伙!”氣急敗壞的寶珏,想到自己當日的亂點鴛鴦,就覺得羞愧不已,惡狠狠地瞪著宛秋,她咬牙切齒地說,“我要扣你工錢!”
“哎?!——”宛秋大叫,“憑什麼?我沒問你要遮口費你就已經揀大便宜了,幹嗎反過來還扣我錢?!”
“你以為,我堂堂公主親自演的戲,是能白看的嗎?!”寶珏吼道。
“那又不是我自己願意要看的!是你自己要演,我有什麼辦法?!我……”正當宛秋開始要為維護自己的權益長篇大論的時候……
“好吵……”
一聲輕輕地抱怨,有效地打斷了兩人的爭執,四隻眼睛順著聲音處看去,一個喜上眉梢,一個撇了撇嘴。
原來,紫玉醒了。
中部 第二十三章
聽到紫玉開了口,寶珏立刻搶上幾步,湊到他跟前:“紫玉,你醒了!”又是驚喜又是欣慰,縱然沒有完全放心,但人總是回來了,比原來最壞的打算可是好上許多了。
紫玉慢慢坐了起來,眼睛在對上寶珏的剎那移了開去。
寶珏暗自嘆氣:曾經是那樣清澈而明亮、帶著自尊和些許傲氣的眸子,一下子竟黯然了許多,慌亂、羞愧、自卑、哀慼和憂傷……種種負面的情緒,竟象倒翻了的調味瓶,把原本燦爛靈動的眼波,暈染成了死氣沉沉的墨團。
紫玉沉默了會兒,鼓起勇氣,裝做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轉回臉來,微笑道:“公主,我……回來了。”雖然面對著寶珏,他的一雙眼睛卻聚焦在了別處。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寶珏安慰地拍了拍他的手,一邊自責著,“哎——怪我沒用,耽誤了這許多時間……讓你受了不少的委屈……是我對不住你……要不是我心血來潮拉你出去,你也不會……說來說去,都是我的錯……”
“這怎麼能怪公主你呢?”紫玉悵然地說著,語氣縹緲而無生氣,“萬般皆是命,半點不由人……是我自己的命……怪別人有什麼用呢?我不怪你,誰都不怪,誰都不恨……今天的事情,是我命中註定的……命中註定要受的苦……逃,也逃不了的……”他微笑著,一副認命死心的樣子,“所以,我誰都不怪,公主,你就別再為我難過了。”
寶珏看著這樣雲淡風輕、鎮定自若的紫玉,一股濃重的不安和忐忑湧上了心頭。她寧願紫玉破口大罵,寧願紫玉摔盆子砸碗,就算他大哭大鬧,她也不會覺得奇怪。可是他偏偏是這樣一副“事不關己”的態度……這裡面,總透著些蹊蹺。
宛秋在旁邊笑著說道:“紫玉的心胸倒是豁達得很,你這樣的性子我喜歡。不錯!過去的事已經過去,再糾纏也是無益,又不可能改變什麼不是?你呀,全當是被群瘋狗咬了幾口,眼下有些痛是難免的,日子久了自然就淡了,也就不會再耿耿於懷了。人活著總是有希望的,每一天就是一個新的開始,就是一個賺錢的機會……做人,總是要一切向錢看的!”
宛秋天生就是個使刀動劍的,輪到要講大道理的時候,總免不了要穿幫,就象現在,他連一點點故做深沉的本錢都沒有,好不容易冒出一兩句很富有哲理性的話,被他前面那句鋪墊給弄了個“琉璃摔碎瓦,珍珠變魚眼”——這隻能說,他太有個性了!
寶珏聽他這段話,先還頻頻點頭,到了末了兩句,卻忍不住對天翻了兒個白眼,有心要開口糾正他兩句,想到宛秋是個“話攤子”——她說一句,他可以回上十幾甚至幾十句,煩都要被他煩死了,只得改了主意,只是白他一眼了事。
轉過臉來,她對紫玉說道:“今晚,你還是睡我屋裡去。這裡統共只有兩張床,你總不能和宛秋、橘紅他們擠在一起。我房裡有你平日睡的如意榻,方才還讓橘紅生了碳爐,又暖和又清靜,你累了一天,應該好好休息一下的。”
紫玉看了看她,並不說話,低下頭,看著自己身上鬆垮的衣袍愣了半晌,低低地說:“容我……容奴才先換件衣服,這袍子,奴才穿著不習慣……”
宛秋在旁邊沒心沒肺地說:“我看這料子也不錯,款式也很好,習慣不習慣的,你也穿了這大半天了,就別窮折騰了,橫豎是睡覺,又不是出去露臉接客的,穿什麼都不打緊。”只要他自己豁得出去,就是不穿也沒關係,反正對他宛秋來說是一點損失也沒有的。
言者無心,聽者有意。紫玉聽了他的話,兩隻攢成了拳頭,指甲用力地摳進手心,手背上的青筋全都暴了出來,可見他的心裡是多麼的激動:“這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