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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之身在此一搏,會不會帶來什麼惡果呢?
場子中央的兩個男人已經開始將殺氣投向了對方。不僅兩名年輕的將軍殺氣相向,就連他們的坐騎也怒目相對。阿連方才的氣勢輸於簡揚扎基的那匹烏龍踏雪寶馬,此時,馬毛抖擻,馬腿激昂,似乎準備在霍將軍手下扳回一局。
月氏戰士彷彿黑色的鐵流在我們身邊奔騰。
他們中間,有河西草原上最烈的馬;有河西草原上最快的刀。他們兩強相對、利刃相向、快箭上弦、一觸即發!
草習習,風蕭蕭,烈火在明滅。彷彿知道這個夜晚註定上演一場風火赫赫的大戲,天上的明星沒有了顏色。
……
“鏘啷——”重重的金屬之聲摩擦得我們一個個牙齦發癢。
寶劍與彎刀被他們兩人揮舞得如潛龍入淵,如蝶舞翩影,草屑被他們的勁氣震盪得簌簌顫動。
如果說,那天戰場上霍將軍與酋塗王、單桓王的戰鬥還只是一個遙遠的印象,現在則是清晰在面前的近身搏戰。霍將軍和簡揚乍然而合、倏忽而分,看似輕若蜻蜓點水,其實卻是雷霆萬鈞的瞬間碰擊。
兩個人都走的是大開大闔的剛猛路線,卻又舉重若輕,靈捷灑脫。
雙方都是寶刃,皆以刀背劍脊進行碰撞試探,不肯輕易直劈。
簡揚經過了來回幾次衝殺,眼睛裡亮彩大盛,簡揚沒有想到,在他眼中寬袍緩帶的漢族人居然也有這樣勇猛的武士。愛武之人有了旗鼓相當的對手總是比較興奮的,簡揚正是那種遇強愈強的人。
他的金刀揮舞得如同一個金色的飛輪,金玉一般的聲音從鋒刃中不斷傳出,即使是霍將軍也不敢硬碰。
霍將軍也不禁對他另眼相看,小月氏人勢力被壓制於匈奴人之下,沒想到這個面目清秀的年輕月氏人居然有這樣的好武藝。他眸中的讚賞之色無須掩蓋。
戰局漸漸進入了悶局。
劍光收束,彷彿亢龍有悔,霍去病的劍氣遁入空茫。
寶刀華滋,彷彿神龍無尾,簡揚的刀光無定無神。
簡揚扎基的褐色長眉微微攢起,他發現霍將軍改變了方式。雙方的勇猛與力量很難分出勝負,霍將軍一收方才的犀利鋒芒,安收青峰,整個人處於一種氣逸神凝的狀態。鋒芒雖然收斂,卻彷彿組成了一張銀色的密網,讓他全身上下無懈可擊。
簡揚扎基作戰經驗何等豐富?
他已經判斷出此時的霍去病不是那麼好隨意攻擊,他的刀光對映著月色,泛出如流水般汩汩而動的光芒。可以看出簡揚不但處於嚴謹的戒備中,更將真氣灌滿刀身。
破!一聲嘶響,簡揚的彎刀路線詭譎,在重重曼曼的攻擊中,劃出一條金線橫掃去病的戰馬。
我關心阿連,不由傾身而看。
好似有銀龍盤繞而出,霍去病被迫主動出擊,簡揚札記微微扯起一記笑意,沉著應戰。
如海嘯遇上礁石,劈裂天地的驚濤駭浪從簡揚的手中迸發出來,氣概萬丈!
霍去病迎勢避劍,巋然不動,擬以靜制動。
誰知道,簡揚的彎刀角度奇異,行刀出人意表,他手中的那把金刃又快口特別長。“嘶啦啦啦——”一陣陣拉響從兩人的刀刃間傳出,這是一次逼迫得霍去病無可避讓的刃口相撞。
刀劍分開,我眼尖,看到金色彎刀毫無損傷;昆吾劍卻有了小小的豁口。去病劍身匆忙避讓,遜輸一招。
公主說道:“我們月氏國十年前就給大漢朝送去過冶鐵練金的‘婺粉’,怎麼?你們沒有派上用場嗎?”她說的是張騫出使西域,會面媯水以北月氏國的事情。不過,我們都看出來並不是兵器的問題,而是簡揚找準了出力點,以真功夫傷了霍去病的劍。
我說:“戰場拼殺靠的是騎兵集體作戰,霍將軍並不靠單打獨鬥取勝。”我一語點出騎兵戰爭取勝的真病,她看了看我:“據我所知,大漢朝中女子最沒有地位,否則,以你的能力在我們月氏國至少可得一個女官做做。”
我估摸著他們是母系社會後期,所以女子地位甚為崇高。我說道:“有能力在,做不做官有什麼要緊?”就去病當的那個官兒我還不希罕,整天籌措東運籌西,身上壓著幾萬人的性命,有什麼意思?
公主譏笑道:“你好不容易贏了我們的左庶長,卻在你男人的心目中根本就不值得一提,你說這要不要緊?”
決鬥場上,兩個男人刀來劍往;決鬥場下,我們兩個女人唇槍舌劍,煩不煩?我癟了癟嘴巴不去搭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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