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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紋不興的眸心,是一貫的溫和,昭示著她攻心失敗,沒能對他心臆投入一顆掀起波濤的石子。
她勾起唇角。微笑,已成為勾心鬥角時的必要配備。
“我以為,即使是上流社會,也恪守著刻板而古老的家庭倫理體制。”
“我相信我是個婚生子,這便已說明了一切。”葉遐爾也微笑起來,像是掛上戒備的面具,小心以對。
“除此之外,夫妻長年分居,一家三口分佈地球三端,不奇怪嗎?”“這是個人選擇。倘若當事人無異議,旁人無須置喙不是?”大家庭的生存法則之一:自掃門前雪。
“那麼,我可以放心的認為,你並不打算在我生下兒子之後,要求分居了?”
說到底,就是要試探他的心意。如果他決意效法父母的婚姻模式,那他恐怕日子會變得很、難、過!
葉遐爾頓了頓,瞼上的笑意變得極淡,眼中浮出一抹像是困惑的神色,但很快的掩去。
“我以為,決定權不一定在我手上。”
“難不成就在我手上嗎?”她笑眯了眼。
當她笑得愈迷人,他愈是提心吊膽,從未或忘她是一個“很敢”的女人。
“如果”他衷心地道:“能夠一直維持現在這情況,也算是幸福的極致了。”
他欣賞她,她也不討厭他,這己難能可貴。
但水漾並不這麼認為。
勾住他手臂,兩人一同往外走。“我要的不只是這樣。”
“哦?”他不解。一直不懂她眼中的若有所待,是想得到些什麼?或許是他根本不具備的東西……
她吁了口氣,笑得有些黯淡,低低地道:“最珍貴的,總是難求。”
“什麼呢?”
她抬頭看他,輕喃:“全部的你。”
葉遐爾像是更加迷惑了,但並不追問下去。而水漾,也就順勢的沉默,靜靜地踏入夜色中,讓司機載往陽明山的方向。
另一端的繁華正等待著要把夜色妝點,此端的靜默兀自勾勒著暖昧的氤氳,是一種陌生的無言……
他們夫妻之間的第一道難題就此浮現。
葉遐爾極之滿意現下的狀況,覺得最佳夫妻正當如是;但水漾沒打算把婚姻經營成這樣:於公最佳拍擋;於私既是好友又是夫妻(簡而言之就是有性關係的好朋友)。
他們似乎覺得當朋友比當夫妻安全,是真正適合共度一生的情誼。那麼日後若有婚外情或離婚,至少不會有太多的恨來鬥垮彼此,讓財富化為泡影。互利共生,沒有愛情無所謂,但絕對不要跟財富過不去。
水漾從這一次家宴裡益加體認到這個理念有多麼被遵奉。
如果她曾經想過要在葉家尋找真正的友誼,那她絕對會大失所望。這些人能做好表面工夫已算是不得了的成就了。這裡的生存法則是:誰的權勢大就聽誰的。
難怪人人覬覦龍頭老大的位子。
葉遐爾的父親葉揚,年近六旬,因保養得宜,又善穿著打扮,所以看來年輕且精神奕奕;雖已不再管事,但對公司事務卻頗為關心(或者說干涉)。以一個每年等分紅的掛名董事而言,他還挺愛逞威風的。
“這次回國,幾個老友都恭禧我有個這麼能幹的媳婦,衝勁十足,賺錢像開啟水龍頭一樣容易。你的成績是有目共睹沒錯,但年輕人切記不要太過強出頭,年輕氣盛的下場往往是天怒人怨,一旦哪天需要人情面的疏通,可就寸步難行了。”
一開口,就是明褒暗貶的訓話。
“都怪遐爾惹這麼場病,整個公司交給生手,總是有不周全的地方。得罪人難免,就看他幾時回公司坐鎮,好讓公司上下定定心,水漾也好施展。”葉夫人紀思璃淡淡介面。
意態表示得很明顯他們全部樂見財神婆之稱的水漾進入“葉豐”代為創造更多財富,但斷不容許外姓人坐上主事者大位。“葉豐”可是葉、紀兩家共有的財團,要爭要奪也容不到第三姓氏來參與。水漾只要負責賺錢就好。
在十數雙不懷好意的笑眼探照下,水漾也同樣笑笑的看向她親親老公“是啊!我求了他好久,也希望他早日回公司坐鎮,我好安心當他的特助或秘書呢。”
他是不是看到她眼中閃過一抹垂涎?
是錯覺吧?嗯,沒錯,是錯覺。
“我與醫生討論過了,現在稍微可以處理一下公事,但不能長時間用腦,否則偏頭痛的症狀將會一輩子跟著我。雖然我人沒有去公司,但水漾每晚都會跟我討論;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