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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很剋制著,不去找尋他,但隨著日漸偏西,他仍是不見蹤影,屋內還是空蕩蕩的,只有她一人。
幾件黑衫洗得乾乾淨淨,曬得輕軟,她坐在床沿,仔細的迭好。
他去哪裡了?築牆嗎?還是狩獵?
桌上擱著一張弓,她照著大娘教導的方式,用獸皮擦亮弓木,再用石灰彈上弓弦。
是下山行搶了嗎?他前些日子,不是才劫了個貪官嗎?難道又看上什麼獵物了?
床上的被褥有些擾亂,是她午間覺得疲倦,躺回小憩時弄亂的。她爬上偌大的床,先將被褥攤開,再小心翼翼的摺好。
難道,大哥又領兵攻來了?不,不對,近來山澗裡頗為平靜,山下不曾傳來什麼動靜。
那,霍鷹又是上哪裡去了?
衣服洗好迭好,長弓也擦得晶亮,連被褥也折得平平整整,她已做完了所有能做的事,他卻還沒回來。
等了又等,太陽西下,月出東山,她聽見長屋那兒,女眷孩子們熱鬧的用著晚餐,嘈雜聲不絕於耳。
隔著一座楓樹林,這兒更顯得冷清——
卿卿終於按捺不住,離開院落,來到前頭的長屋,在廚房裡找到方大娘。
“啊,問兒,我還在想,怎沒見你來吃飯呢!快快,再不吃,飯菜都涼了。”她盛了一大碗白米飯,連同筷子塞了過來,還拉了張椅子坐下,一臉關懷的看著卿卿。
唉,這小姑娘弱不禁風的,要是不多吃點,怎麼受得住寨主的霸道?再說,不養胖些,哪能幫寨主生個胖小子?
卿卿捧著飯碗,坐在桌沿,低頭吃了兩口。
“大娘,呃——你知道寨主上哪裡去了嗎?!”她輕聲問道,小臉快埋進白飯裡了。
方大娘咦了一聲,滿臉詫異。
“寨主沒跟你提嗎?山下有些事,他領著男人們去處理了。”
“下山?”長筷瞬間跌在地上,她臉兒蒼白,小手搗著唇。“可,他肩上還有傷啊!”
方大娘嚇了一跳,連忙安撫。“那傷沒啥大礙的,咱們寨主壯得很,哪會把那小傷看在眼裡。”
一旁的小翠也忙答腔。“是啊!寨主連被老虎咬了,休養個三天,馬上又能拿刀入山,把那頭老虎給剝了皮,逮回寨子裡。”提起寨主的“豐功偉業”,那可是三天三夜都說不完的吶!
原本是想安慰卿卿,沒想到此話一出,那張小臉更加蒼白。
“老虎?”她低呼著,身子搖搖欲墜,總算知道,他身上那些舊傷是哪來的了。
“呃,別聽小翠瞎說!”方大娘瞪了小翠一眼,後者吐吐舌頭,溜出廚房。
“問兒,別擔心,寨主只是出門幾天,很快就會回來的。”
“真的?”
“大娘何時騙過你?”方大娘拍拍她的手,笑呵呵的說。
卿卿點點頭,低頭用餐,卻壓根兒食不知味。好不容易吞完一碗白飯後,她起身告辭,回到楓樹林另一端的院落。
當天晚上,她在那張大床上,嬌小的身子翻來覆去,怎麼也睡不著。夜很靜,身旁缺少他的呼吸、他的體溫
透過木窗看去,夜空上懸著一彎新月,蒙朧美麗,看來卻有些孤單。
原本以為,這些天來,霍鷹對她好些了呢,誰知道他竟連下了山,都不曾向她提起,將她獨自留在寨子裡。
她是他的女人吧?那為什麼,對於他的行蹤,她還必須從其它人口裡得知,而不是由他告訴她?
如果,他有那麼一點在乎她,他該會告訴她的——
酸楚湧上心頭,水汪汪的眼兒驀地一紅。
偌大的床,少了霍鷹的高大身軀,顯得格外空蕩蕩。卿卿伸出手,摸摸身旁的位子,先前的每一夜,他都躺在那兒,她伸出手,就可以摸到他的心跳。
今夜,那兒一片冰涼。
輕咬著下唇,卿卿再度翻身,她緊閉上雙眼,卻還是睡不著。
又過了許久,她爬起身來,走到角落的木櫃中,取出一件陳舊的男用披風。溫暖厚重的披風上,有霍鷹的味道,雖然很淡,但確實是他的氣息。這樣穿著披風,
彷彿是他擁抱著她——
她沒有多想,用披風緊緊裡著自個兒,再重新躺回床上。
幽幽的嘆息逸出紅唇,她閉上雙眸,幻想著霍鷹在她身旁。
月兒朦朧,夜很靜、很靜。
第二日,霍鷹仍沒回來。
為了忘掉他,卿卿離開屋子,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