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糟了啊,聽寨主這口吻,情況肯定不對勁,事情似乎不是大夥兒想的那模樣。
霍鷹瞪著方大娘,這時才完全明瞭,原本鐵青的臉色,霎時間轉為蒼白,高大的身軀猛地站起。
“她出寨了?!”他咆哮道。
“呃……是啊……”大娘嚇得後退數步,連忙點頭。
“為什麼不攔著她?!”這回,咆哮升級,俊臉青筋暴綻,好不嚇人。
該死!她一個失憶的姑娘,大半夜在九山十八澗裡亂轉,就算沒跌死,遲早也讓山獸給吃了!
“可——可——問兒說,是、是寨主您要她滾——呃——要她下山的。”大娘臉色發白,鼓起勇氣。這可是“罪證確鑿”,賴也賴不掉的,寨主喊得好大聲,整個山寨都聽見了呢!
霍鷹臉色更難看,猛地重擊桌面。轟的一聲,木桌在重擊下轉眼分屍。
“我只是要她滾出這房子,不是要她——”他話聲一頓,握拳咬牙,粗聲咒罵著。“該死!”
她手無縛雞之力,沒了他的幫助,連山路都走不好。如今趁夜下山,會遇上哪些驚險?
她可能迷了路,正吊在某座山崖上,或是又失足滾落某條山澗。她也可能誤闖深山,或是正被哪隻猛獸追趕,受了傷、跌了跤,甚至奄奄一息地在垂死邊緣——
眾多臆測在腦海中閃過,他緊握拳頭,背脊發涼,擔憂得快要無法呼吸。
問兒,他的問兒,會遇上什麼樣的危險——
“寨主。”大娘低喚一聲,從沒見過寨主有這種表情。那雙從來冰冷的黑眸,如今滿是驚慌,冷靜消失不見,他成了個方寸大亂的普通男人。
霍鷹猛地回過神來,額上已經佈滿冷汗。
“叫大夫到前頭等著!”他吼道,抓起長劍,腳尖一點,便飛身衝了出去。
還未趕到廣場,霍鷹的哨聲已傳遍山寨。�
一匹高峻的黑馬嘶鳴著,回應他的召喚,立即衝出馬廝,在他身旁噴氣踏步等著。
他翻身上馬,停也未停,策馬便朝寨門而去。
“開門,放橋!”巨大的吼叫聲,像能震動地面。
守門的大漢嚇了一跳,忙跳起來照做,生怕動作慢一些,便會被寨主砍了。
橋還沒放到一半,霍鷹已連人帶馬騎至,未等整座橋落下,他便衝上橋去,策馬一躍而起。
在眾人的驚呼聲中,人馬一體,飛躍山溝,落至對岸,不一會兒,他的身影便已消失在森林裡。
第九章
浣紗城——
“大小姐、大小姐——”
隔著花苑小徑、層層垂柳,便聽見春步一面大呼小叫,急急的奔過來。
“這回又怎麼了?”舞衣停在迴廊中,啼笑皆非的看著貼身丫鬟。“還大小姐呢,小心讓城主聽到了又要罰你。”
“你是大小姐嘛。”春步喘氣叨唸,喚了二十年的稱謂,即使舞衣嫁為人婦,她還是改不了口。
“好了,說吧,為什麼跑得這麼急?”
“啊,對了,大小姐——”
“嗯?”舞衣挑眉警告。
“是是是——”春步警醒,連忙改口。“夫人,門外有個姑娘啊,說她是楚狂,呃,是城主失蹤的妹妹——”
“是卿卿姑娘?”舞衣一楞。
春步忙點頭。“秦不換在門前見著了她,嚇了一大跳呢!”
前些日子,楚卿卿由虎帳弟兄迎接南下,經過九山十八潤時,讓人給劫了。虎帳弟兄覆沒,卿卿則不見蹤影。
楚狂以為是山狼所為,氣憤的領兵攻打山寨,虧得是舞衣出面阻止,才攔下一場廝殺。在那之後,發生了太多事情,挽紗城被攻陷、楚狂被劫、舞衣領兵復仇,殺了始作俑者,還救回了丈夫。
這些日子以來,挽紗城忙著重建,每個人都忙得不可開交,也極有默契的不去提起卿卿的事。他們都以為,卿卿已經香消玉殞,哪裡知道,這會兒那姑娘竟從鬼門關前跑了回來。
“人呢?她人在哪?”
“ 請進廳裡了。”
舞衣驚喜交集,匆匆往大廳走去,一面還吩咐著。“要廚房備膳,準備一桌上好酒菜。還有,闢出一間清靜屋子,送熱水跟衣裳去,讓她洗洗塵,可別怠慢了。”
“是。”春步聞言,忙去辦事。
“等等。”舞衣想起一件事,又喚住她。“再派個人,立刻去堤防上通知城主。”得知妹妹安然無恙,他肯定高興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