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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手便被他牽住了。兩人一同向前走了幾步,而後跪下,向天地,高堂,叩拜行禮,最後夫妻對拜,禮成。
直到被攙扶著跪坐在喜榻上的時候,若水的心依舊掀不起一絲波瀾,這樣便算是嫁人了呢。
等了沒多久,門被推開了,原以為是廣月她們三個,但這陌生卻沉穩的腳步卻讓若水的手指微微一顫,是他,自己的夫君。
沒有什麼多餘的話語,眼前的帕子被揭了開來,若水不帶怯色地抬起頭,只稍稍斂了下眼瞼,都說是年少英才,也不為過。
李世民心中有些詫異,這個被娘讚道“造次必循禮則”的女子,似乎有些不大一樣呢,沒有新嫁娘的羞澀靦腆或是緊張不安,只是這樣沉靜的看著自己,一言不發。
“你……閨名可叫若水?”李世民也坐了下來,從茶壺裡倒了兩杯茶出來,“你也一天沒喝過水了吧?”
若水有禮地接過杯子,“多謝夫君,妾身的名諱確是若水。”
李世民很有些不自在,年已十六的他早已知曉了男女之事,只是先前相處的女子,大多明媚動人,嬌悄可愛,少有這般疏遠的。
“你叫我二郎即可,我們既然已經成親,就不必講究這麼多禮數了。”
只見,對方似乎略略想了想,語氣變得溫和了一些,“那我還是叫夫君二哥好了。”說完展顏一笑。
就是因為被對方的莞爾一笑迷了心神,李世民便忘了為什麼妻子要喚自己二哥這回事,而之後,叫久了,便也習慣了。
兩人之間沉默了一會兒,只聽見幾支喜燭燃著的聲響。若水低下頭,看起來,自己的夫婿並不是那麼難相處的人啊。於是輕輕地問道,“夜已經深了,二哥可要先歇息了?”
李世民略有些尷尬地回道:“啊……不錯,不錯,本來應該還有鬧洞房的,不過這些日子,孃的身子一直不大好,所以便省去了。你也累了一天,我們還是睡吧。”
若水輕笑,徑自換下了厚重的喜服,便側身躺了下去,蓋上薄被,將身邊的夫婿晾在了一旁。
李世民愣愣地注視了若水良久,直到對方的呼吸聲漸漸平穩了起來,才皺起眉頭。一個不過才十三歲的丫頭而已,臉也還沒長開,現在不過是清秀的模樣,娘為什麼那麼堅持要自己娶她呢?想著想著也困了起來,躊躇了一下,還是在另一邊躺下。
只剩下閃爍的燭火在喜房裡燃了一整夜。
三 人生若只如初見
很久以後的一天,當若水回想起長孫與元吉之間的往事的時候,腦子裡想到這便只有納蘭的這句——人生若只如初見,何事秋風悲畫扇。是誰辜負了誰?又是誰背叛了誰?沒有人能說得清,最後只好感慨地嘆道,恨不相逢未嫁時,還君明珠雙淚垂。
大業十一年,四月,李淵調任山西、河東撫慰大使,舉家遷往河東。
大業十二年,李淵奉詔為太原道安撫大使,只帶著次子世民前往太原,餘下的子女家眷皆留在了河東。
時年十六的長孫若水在婆婆去世後不久便擔起了李家上下的事務,這個沉靜如水的女子很快便贏得了家中幾乎所有人的信服,只是沒有人知道,她和自己的夫婿依然沒有真正的同過房。儘管知道丈夫在外有不少女子,但是若水並不擔心,因為在婆婆臨終的時候,私下裡特別叮囑過自己的愛子,他的第一個孩子以及嫡長子必須是由自己所出,李世民侍母至孝,自然不會違背婆婆的話。
那一天,依稀是自己當年出嫁的日子,冬去春來,萬物復甦。桃花樹下,她喚他三弟,卻不是小叔,他叫她若水,卻不是二嫂。一個明明知道,他不是他,一個也清楚地明白,她的眼神透過自己想著別人。
可是,輪迴之中,彷彿就有一個人是另一個人的魔障,抗拒不得卻也掙脫不了。
然而,沒有人可以先邁出一步,他不能毀了她,她也不容任何人會毀了自己。
兩年的時間,兩個人近在咫尺,卻未曾多說過一句話。直到大業十三年,父親在晉陽起兵,等到他和大哥匆匆趕到之時,第一個看見的便是她的丈夫,那個意氣風發的二哥。
七月,他執意留在了太原,而不願與父兄一起征戰天下,終於他又等到了她,可從未想過,自己也即將永遠地失去她。
霍邑,臨汾郡,絳郡,龍門,汾陰,河東郡,十月,李淵二十餘萬大軍圍困長安。
十一月,攻陷長安,李淵立楊侑為皇帝,脅天子已令諸侯,改年號為義寧元年。
義寧二月五月,李淵即皇帝位於太極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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