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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啊,兩個人都睡得很熟呢。”承乾喝了口水,繼續道。
明霞頓時像是被嗆著一般,突然咳起嗽來,其餘的兩個也一臉的尷尬,原來真的只是睡覺啊。
好在不是等了很久,若水便被皇帝一塊兒牽了出來,臉上似乎還有些不情願。
一家人吃著午飯,明瑤忽然出聲問道:“孃親,你今天還是很想睡覺麼?”
若水稍微清醒了一些,打起精神應付女兒的話,“是啊,總覺得睡不夠的樣子。”隨即便看到兩個兒子擔心的面色,“其實也沒什麼,醒著的時候,身子好像比從前還更好了些。”她語帶安慰道。
李世民也笑說:“是啊,你們孃親睡著的時候也很有皇后的風範。”
一時間,幾個孩子都好奇的盯著父親,若水裝作不以為意地只管自己吃著,她知道自己今天似乎說過些什麼,不過似乎又不是自己說的,總之,這事情裡頭隱約透著些說不上來的古怪。
聽完皇帝的講述,一桌人都笑了起來,只有若水微微怔著,若有所思的盯著手中的筷子,直到覺得身旁的男人正看著自己,於是便抬起頭來,略帶奇怪道“二哥今日怎麼這麼早便來我這兒?”
話音未落,只見皇帝冷冷的一哼,卻仍是不說話。一旁的承乾面露難色,最後還是抵不住若水的注視,輕聲道:“今日早朝,爹收到了一份上書,一個叫做霍行斌的長安縣人誣衊魏徵魏大人參與謀反,爹看過後,當場便說,此言大無由緒,不須鞫問,霍行斌宜附所司定罪。”
若水靜靜地聽著,並沒有什麼太大的反應。轉而又喝起湯來。
倒是皇帝也沒重新拿起剛剛摔下的筷子,冷聲道:“承乾,你說這人應當該如何處置?”
“依律而言,諸誣告謀反及大逆者斬……”
還沒等承乾說完,只聽見若水道:“一頓飯的功夫,有那麼急麼?”
李世民微訝,隨即臉上忽然又有了笑容,“是,你們孃親說得有理,吃飯的時候就只管吃飯。”
飯後,帝后二人在內室中面對面跪坐著,案几上擺著一盤棋,若水剛落下一子,見皇帝正想著,於是淡淡道:“陛下早上那出是做給誰看呢?”
皇帝看了一眼妻子,卻沒有像往日那般糾正她的稱呼,手中捻著一粒黑子,“皇后可不猜上一猜?”語畢而子落。
“那個什麼霍行斌不過一平民百姓,即使告的是魏徵,哪能惹來你那麼大的火氣?倒是之前,哥哥和我提過,陳師合把杜如晦和房玄齡給告了,說他們結黨營私,被你說了一通。陛下可是打算殺霍給陳看麼?”
李世民呵呵一笑,並不答話,反而說:“皇后可想好了,怎麼還不落子?”說完,手指輕敲著幾面,神色很是悠閒。
若水也不著急,緩緩的喝了口茶,方才從盒子裡挑出一顆白子,卻拈在指間摩挲著,良久才開口道:“他明裡頭說是房、杜兩人結黨營私,可言下之意還有哥哥吧?”
皇帝笑中帶了點殘酷,“之前也有過一撥人,在那半年裡被朕整過一次,沒想這次又冒了出來,陳師合有點小聰明,隻字不提無忌和長孫家,可他以為這樣,朕就看不出來嗎?”
若水嘆了口氣,隨意將棋子放了上去,漠然道:“長孫家,不過也就我和哥哥兩個人,陛下這又是何必呢?”
“何必?”皇帝連頭也沒抬,可語氣中卻是卻是來自帝王的承諾,“朕不過是要全天下人都知道,站在這天下最頂端的是朕和皇后兩個人,僅此而已。”
一剎間間,若水愣住了,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味道浮上心頭。可她什麼也不能說,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只能安靜的將棋下完,一個下午便這樣過去了。
番外 玄武門
武德九年,五月,突厥數萬騎兵入侵塞邊。
五月末的一天,夜深人靜,秦王夜宿於王妃房中。長孫看著面色陰沉的丈夫,遞上一杯濃茶道:“太子那邊又有動靜了?”
李世民接過茶杯,冷笑,“突厥來襲,李建成竟然提議元吉和李藝出征,還打算將魏遲,段志玄,秦淑寶他們一同帶去,欺我李世民是三歲小兒嗎?”
長孫的目光淡淡掃過窗外,緩緩道:“你打算先下手為強麼?”
李世民為微微一笑,可眼中依然冰冷。
“成王敗寇,你可想清楚了?”長孫的臉上透著凝重。
李世民傲然道:“安世濟民,捨我其誰?”
“你想過後路沒有?”長孫的嘴邊扯出了一微微嘲諷的弧度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