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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荒淫無道的事情,他三徵高麗,開鑿運河,使無數人家妻離子散,百姓民不聊生,但同時,他也開科取仕,打破了士族對於國家權力的壟斷。甚至今天看來,正是大運河的開鑿使漕運便利,受益的正是今天的大唐的子民。如果僅僅是一味的稱其為暴君,難道不是有失公允?史書應該是一種不帶任何個人偏見的客觀的描述,正如《左傳》中史官對鄭莊公毫無掩飾的諷刺,或是《史記》裡司馬遷對項羽毫無保留的讚美甚至將其放在了帝王本紀當中。”說到這裡,若水停了下來,若有所思地看著兩個陷入沉默的孩子。
良久之後,她在李泰與明瑤的眼中看到了一絲叫做公正的影子,於是欣慰地笑了。
可誰知,不過是一場母子之間的對話,卻引來了皇帝的盛怒。
甘露殿。
這是若水至今第一次踏進這座宮殿,與立政殿樸素大氣不同,甘露殿卻明顯帶著帝王的尊貴與一絲旖旎的曖昧。除了皇后,其餘的嬪妃都在這裡接受皇帝的寵幸。
當若水平靜地走進皇帝的寢居的時候,便只看見一個高大的身影背對自己,不知道在案几上寫些什麼。
等到她語氣如常地請過安,李世民陰沉著臉,冷冷道:“皇后可知今天青雀和魏徵說了什麼?”
若水怔了一怔,隨即依舊一臉平和的回道:“是不是《隋書》的事情?”
“朕的兒子居然說楊廣不只是暴君,這成和體統,簡直是大逆不道!”皇帝衝著若水叱呵道。
若水沒有說話, 凝視了眼前的男人片刻後,朝外邊揚聲道:“鄭吉,進來。”
鄭吉戰戰兢兢地往裡頭邁了一步,只聽見皇后冷肅威嚴的聲音,“令所有人都退到外殿去,沒有本宮的宣召,一律不許進來。”
“是……”鄭吉猶豫的看了皇帝一眼,“可是,娘娘,今天陛下宣了王嬪侍寢,過會兒……”
若水微微一笑,可卻看得鄭吉心中一冷,“讓王嬪先在外殿侯著,對了,這夜間的風還是有些涼的,記得不要忘了給她多披一件衣服。”
話音剛落,鄭吉如釋重負的退了出去。
偌大的內室中,一片死寂。
“朕的內侍,皇后倒是使喚的很是習慣嘛。”李世民冷眼看著剛剛的那一幕,嘲諷道。
若水絲毫不理會對方的冷言冷語,徑直走到邊上放著茶葉的的案几邊,淨杯,洗茶,注水,斟茶,一氣呵成。隨後將茶杯靜靜放在皇帝的面前,“陛下是在生氣臣妾說了實話麼?”
李世民從茶杯上抬起眼來,低沉的聲音中壓抑著不可錯辨的怒火,“實話?難不成楊廣是個明君,朕才是昏君?”
若水有些不悅於對方的斷章取義,臉色也冷了下來,“我們都知道到隋朝是被毀在大運河以及三徵高麗上面。陛下倒是想一想,大運河對天下的作用究竟大不大,三徵高麗的威懾力現在還在不在?”
“那是楊廣他自己好大喜功、貪慕虛榮、一意孤行的後果,說他是昏庸之輩毫不為過。”李世民的眼中閃過一絲陰冷。
若水淡淡的看著他一眼,一個完全陌生的李世民,“楊廣不過是跌進無限的權力面前無法自拔的一個人,他將個人的慾望凌駕於國家利益之上,這樣的人從前不是沒有,今後也絕不會少。陛下又何必將他說得那樣十惡不赦?”
李世民抓起案几上的茶盞便向若水砸了過去,“你究竟有沒有身為大唐的皇后自覺?”
若水沒有避開,任滾燙的茶水濺溼了自己的裙邊,她忽然輕聲一笑,“陛下,您究竟在害怕些什麼呢?”語中帶著一絲幾不可查的譏嘲與犀利 。
李世民的眼中閃過一絲懊悔,迴避道“朕是天子,有什麼可怕的?”
若水心中冷冷一笑,面上還是不變的平靜,“說起來楊廣還是陛下的表叔,這也就罷了。只不過,你們都是年少成名,弒兄奪位,他就像你心中的一面鏡子,時刻提醒著你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只因為你怕會重蹈他的覆轍,不是麼?”
李世民緩緩的閉上眼睛,心中有著萬丈怒火卻無從發洩,不錯,自己的心中正是有著那麼一塊禁地,從玄武門回來後便成了無法逃脫的噩夢,可是沒有人,這世上沒有人可以這樣赤裸裸的說出來,尤其是若水,更不可以。他緩緩地伸出手指向門口,“滾,滾出去,你去好好想想該怎麼做朕的皇后。”
若水怒極反笑,不要說楊廣怎樣,要不是貞觀前十年的大治,說不定一場盛世也將會毀在李世民後十年的漸不克終上面。
李世民看著妻子拂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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