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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無忌。”褚遂良皺眉道:“我怎麼今日才發現你的行事也太過獨善其身了吧,這楊譽為禍百姓的事,你應該是早有耳聞吧,可為何知道今日因為撞上了若水,才有所動作,難道你還怕了誰不成?”
長孫無忌低頭看著酒杯裡的佳釀,冷笑道:“當年父親亡故,旁人都冷眼看著我們兄妹和娘被趕出家門,若不是舅舅出手相助,我們豈不是就此淪落街頭?自那時起,我就明白,說到底什麼都是假的,如今除了長孫家和高家,其餘的有關我何事?”
褚遂良幾番欲言又止,無忌面上看來比若水更加性情溫和親切,但骨子裡那種深深的驕傲與疏離卻隨著生活的種種愈加清晰,他微微苦笑了下,終還是隻能默然與無忌舉杯共飲罷了。
第十八章 人情
翌日,兩儀殿朝會。
當李世民一改往日威嚴而寬容的神色表情肅然冷厲地在御案前坐定後,重臣都敏感的覺察到今日似乎有事要發生了。
可令人驚異的是,第一個出來的說話的竟然是並不在參與朝會之列的宮內侍衛官楊遷,只見他哭喪著一張臉,向李世民告狀,說刑部郎中薛仁方擅自無端拘留他的父親,乃是因為其父身為國戚之故,橫生枝節。
李世民靜靜的聽他把話說完後,凜然的目光淡淡地掃向下面的臣子,繼而似乎漫不經心道:“眾卿家有何異議?”
褚遂良不解的看了長孫無忌一眼,見其並未有絲毫異色,便也按耐不動。
只見一些官員在聽見楊譽二字後,都不由面色為難,最終卻依舊都選擇沉默以對。
李世民將眾人的反映盡收眼底,隨後便故意麵露怒色道:“薛仁方枉顧律令,肆意關押國戚,行杖一百,撤去都官郎中之職,朝後就由中書省擬旨吧。”
話音落地,在朝會上向來並不多話的長孫無忌突然站出來駁斥說,這楊譽並非無辜被押之人,而是儀仗淫威,觸犯了爭奪官婢的律令,依法當拘。
魏徵一聽,皺起眉頭,深深地看了長孫無忌一眼,短暫的思忖過後,起身對皇帝勸諫道:“仁方既是職司,能為國家守法,豈可枉加刑罰,以成外戚之私乎?”
爭奪官婢?褚遂良瞭然地微微點頭,這可算作是最合適的緣由了,從這條罪名開始,楊譽的任何一條劣跡自然不會被輕易放過,想到這裡,再看看長孫無忌依然笑得溫和的面龐,心中也不由微凜其內裡的肅殺之氣。
楊遷眼見事態一轉,面色立刻張皇起來,可當他把眼色遞到平日裡相熟的同僚臉上時,卻發現他們不約而同的將視線移開,彷彿置若罔聞一般。
李世民冷漠的眼神直到這時才稍稍回暖,當魏徵又提及長安城裡不少世家貴戚猶如城狐社鼠,若不嚴加防範,必將危害百姓社稷時,他立刻回到了那個開明的賢君之位上,不但爽快地承認自己思慮不周,對薛仁方的不畏權貴更是不罰反賞。
朝會散後,魏徵難得的走到長孫無忌的身邊,出言相問,“長孫大人,今日為何突然替薛仁方說話?”朝中恐怕少有人不知這長安一霸,楊譽的背後便是蜀王吧。
長孫無忌端著溫和的笑臉道:“魏大人,外戚並不可怕,可怕的是如同楊家父子這般欺壓百姓,仗勢橫行之輩,我可不願我們長孫家的名聲不過因為外戚二字就此給牽連了呀,言盡於此,在下先行一步了。”
魏徵看著長孫無忌的背影,直到數月後,才真正明白了這話中的深意,而也因此,在那一次,他收回了諍諫了腳步,也徹底明白了長孫家究竟在陛下的心中佔有的地位。
而此刻,在朝廷上被倒打一耙的楊遷不得不又灰著臉找上了妹妹,禁不住愛妾在枕邊的哭求,或者還未曾明瞭這中間的利害,李恪只好入宮向母妃說了這事。
楊蕊側臥在榻邊,聽完便不以為意道:“我當時什麼大事呢,不就是你那妾室的父親搶了官家的奴婢被抓了起來嘛,既然現在是刑部在處理此事,那裡的官員難不成還會駁了你的面子?”
李恪見狀,不由焦急道:“母妃,如今這樁案子,誰去說情都沒用,父皇親自下的令,對外戚仗勢欺人的要從重處理,這不是分明要了楊譽的命麼?”
楊蕊蹙眉看了兒子一眼,微微責備道:“怪不得沒長勁,原來你的心思都用到了這種小事上面,既然是你父皇的意思,那就算了吧,別惹得他遷怒於你。”
“母妃,可是,馨兒心腸最是孝順了,要是知道她爹出了什麼事,那還怎麼了得。”李恪悶悶道,“母妃也知道我最喜歡馨兒了。”
楊蕊輕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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