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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是兒子呢,本宮也實在是無能為力。”說完,她回頭朝鄭吉示意了一下。
鄭吉手中拿著一個瓷瓶,走到賢妃的身邊,跪下,只見楊蕊忽然瘋狂地大笑了起來,“你剛剛是故意的那麼說的,對麼?”
若水走近了兩步,看著楊蕊的目光已經宛若她已經死去,漠然道,“今天的一切,你早在貞觀九年派人對承乾的馬匹做了手腳的時候就應該預料到了吧?”
楊蕊的笑聲漸止,“那為什麼,李元吉的那樁事,你卻絲毫不在意呢?”
若水的聲音清冷而淡漠,“因為儲君之位乃國之根本,你既然敢動,就要有承受後果的預期,而前者還不足以讓我對你出手。”
“長孫若水,你不覺得自己可悲麼?”楊蕊忽然笑了,“你究竟有沒有真的愛過一個人?你從來就完美的不像一個真正的女人,說實話,我曾經對你恨的咬牙切齒,可現在,我是真的同情你。”
若水面無表情地看著瓷瓶中的液體被灌入了楊蕊的口中,看著她的眼眸在漸漸的渙散,可悲?她微微一笑,如人飲水,人暖自知,他們都只看見了作為皇后的自己。而有一句話,若水剛才並沒有說完,為什麼要對楊蕊出手,不僅僅因為承乾是大唐的太子,更因為那是她的兒子,一個母親為了自己的孩子,往往是可以付出一切的,不是麼?可惜,這一點楊蕊永遠都不會明白,因為她在不斷滋生的復仇之心中,已經不自覺地把李恪當作了一個可以利用的工具,一條通往終點的捷徑。
走出內侍省,涼風陣陣,夕陽滿天,鳥雀歸巢,若水遠遠看著前方立著的那道人影,此心安處,即是吾鄉,須臾間,她好像忽然明白了什麼,一步一步地走上前,伸出手,十指交纏間,彼此默默凝視著對方,“二哥,你後悔麼?”
“我們只是做了自己必須做的事情,似乎從很久以前人生就在這般重複中走來,所以,我只會嘆息,不會後悔。”
“那你後悔麼?”
沉寂了片刻,她抬起清澈的眼眸,“只是後悔沒早一些回來。”
為了我,還是兒子?這句話在嘴邊轉了幾回,還是被嚥了下去,重要的是,一個真實的她已經漸漸回來了。
“空出的那個正一品的妃位就讓徐惠遞補上吧。”
沒有再問為什麼,他直接點頭答應。
遠處,遙遙的傳來暮鼓的陣響,他們握著彼此的手,慢慢的走向那殘陽的深處,或是走向明日晨鐘響起的又一個天明……
第十一章 長安
貞觀二十三年,五月。
夜深人靜,太子殿下與魏王殿下相攜離開了帝王的寢殿,看著已經面前的弟妹,哀傷的搖了搖頭,欲言,卻又止。
明達撲在長姐的懷中低聲啜泣,“爹……爹他會好的,對麼?”
明瑤的聲音破碎而沙啞,“大哥,青雀哥哥,爹他真的……”
“爹他把你們趕走之後,又昏沉了一陣,方才似乎有些清醒了,恐怕只是……”李泰的話語一澀,“爹他現在只想和娘在一起,別的人統統都不許在場,而遺詔也已經備好,所以……”
末子彷彿不願意接受地閉起眼,身子不由自主地打著顫,“大哥,那御醫怎麼說的?”
承乾將末子攬在懷中,“就連孫思邈也說已經藥石用盡,也許今夜或明晨爹他就會……”
末子緊緊拽住大哥的衣袖,爹總是說盡管他是家裡最小的孩子,可是男孩子就應該從小懂得保護自己的母親和姐姐,將來才能夠保護住自己的妻子和兒女,所以他一定不能哭。
承乾拍了拍弟弟的後背,“末子,要哭就究哭吧,不要忍著。”
末子抬起紅紅的眼睛,“大哥,你說要是我哭出來了,爹爹會不會就可能站到我面前,和我說,你是天可汗的兒子,所以一定要堅強。”
承乾的臉上盡是無淚的悲傷,此刻的他不能有任何的軟弱,他稍稍仰起頭,似乎這樣就可以不讓淚水流下,“娘,在送我們出來的時候,對我說,如果,爹不在了,那她也許也……她還說,希望我們不要怪她自私。”
空蕩蕩的大殿內,一片的死寂,突然,一聲讓人心如刀絞的哀哭聲在四壁中迴響著,明達從姐姐的懷中掙脫開來,要向內殿奔去,“不要,我要娘,兕子不要做孤兒,不要!”
李泰第一個反應過來,一把攔住妹妹,“兕子,不要這樣,爹和娘都會難過得。”
明達哭喊著,“才不會,爹和娘要是真的捨不得我們,那為什麼要離開,為什麼啊!”
“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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