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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就沒有腳鐐,為什麼呢,這種問題她也從來沒有得到答案。好奇心讓這個不懂事的孩子撩開鋼酸草葉子,露出一個小小的視窗,暗地裡看著屋裡的世界。
寧百清和繁浩並肩進屋,後面的人把收集得來的食物堆到角落裡,大家都不去碰它們,也沒有想過要吃,這些水果全是留給寧亞穗的。寧百清緊張地環顧茅屋,沒有找到寧亞穗的影子,於是往彤颯那裡看過去。彤颯此時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打水洗碗,剛剛洗的那隻破碗的缺口割傷了她的指頭,彤颯吮吸著,看看寧百清和繁浩緊張的樣子,不動聲地擺頭指示寧亞穗藏身的地方,又道:“你們今天弄來了許多食物,那邊沒有為難你們吧。”
繁浩點頭,平靜地說道:“沒有,那邊的人說流放比剝刑好,在那邊釘掛的都落了個死無完骨的模樣,太慘了。”
彤颯問道:“他們怎麼會說起慘這個字眼了?”
“有個叫李峰的傢伙來了靈界,本來他應該是去冥界的妖怪,陰差陽錯來了不該來的地方,執行官們說他忘不了人間的罪孽,判他剝刑,現在……”繁浩轉述著對方的話語,沒有親眼見過,他的話裡沒有痛苦的味道,“接下來他們說‘你們有新朋友了’。”
彤颯沒有任何驚訝的反應,寧百清斜斜地看著拖著沉重鐵鐐的新人。此人一身藍色繡花的綢質長衣,下面的裙襬沾了後後的汙泥;蓬亂的頭髮插著幾條黃金頭釵,一張圓臉顯露著憔悴卻悲傷的神情;十指鑲嵌著人造長甲,有的已經拉下了,勉強地粘著,有的已經破損了,露出殘缺的花紋。彤颯道:“原來是個女的,也罷,這裡缺少了個會繡花的人,我們可有好看的衣服穿了。”
那人沒有話,在她旁邊的一個穿著鐵青色長袍的男性解開繩索道:“從今天起,你,可麗兒就住在這裡。”嚴肅的話,毫無表情的臉,寧亞穗只覺得說話的人很可笑。可麗兒仍然站著不動,說話的男人就推她一把,讓她滾到腳邊去。四個押解犯人的官員冷漠地檢視了茅屋,低頭看見彤颯打來的一桶清水,拿起勺子瓢了一口,喝光了才道:“寧百清。”
“在,葛期禮先生。”寧百清從人群裡走出來,不恭不敬地行禮道:“先生叫罪人有什麼事情呢?”
葛期禮,就是解開繩索的那人,道:“別叫我先生先生的,我們還是以前的那種關係,死黨。百清,他們把你關在這種地方,你會不會覺得艱難啊?難得來一趟,我私下拿來了酒,喝吧。”葛期禮從長袍裡抽出一個長頸小壺,先喝了一口,遞給寧百清,才道:“總執行官也太殘忍了點,酸土之地哪裡是能住的地方,有機會我一定會替你求情,讓你出去,但你也要答應我,千萬千萬別再私自離開靈界了,不然我也保不了你。”
寧百清剛沾了一點酒香味,聽見葛期禮說這樣的話,於是還了酒壺,道:“現在在這裡挺好的。”
這句話有點出了葛期禮的意料:“什麼,你不想出去?怎麼酸土之地有水有魚,你就當這裡是故鄉了?這一點也不像你的作風哎,你不是喜歡到處旅行的嗎?”
寧百清剛想說句什麼又止住了,轉而道:“你瞧瞧我的腳鏈,已經被酸蝕斷了,我已經自由了,是我自己還不想離開。”
“為什麼?你當時大吵大鬧的要找什麼人復仇的,不是嗎?”
“現在想通了。”這句話是寧百清的託辭,他還是想找黑鶴,可目前最重要的是女兒寧亞穗。寧百清不想離開年幼的寧亞穗,才藉口推掉好友葛期禮的一番心意。
繁浩沒有任何解釋的份兒,心裡卻想:“你說的話還真是讓人捉摸不透,不過也罷,要是你走了,亞穗她也會跟著你去吧。”繁浩看了看彤颯緊張卻又失望的神情,耳語問道:“怎麼了,是不是哪裡不舒服?”彤颯搖頭。“是不是亞穗她鬧出了什麼好事了?”
彤颯也低聲道:“亞穗每天都幹那些‘好事’,這倒沒什麼,不過我們老是欺騙她,不讓她離開酸土之地可不是長久之計。”
“這話怎麼說呢?”
“她已經理解到我曾經到過酸土之地以外的世界,我算是暫時敷衍過去,她不問了;可是繁浩,我沒有信心能夠長時間隱瞞下去,寧亞穗一定會一天天地長大,最後會成長到足以瞭解世界的年紀,所以……寧百清剛才說的話明顯是想留在此地,他還不知道亞穗的心思,你說他要是答應了會怎麼樣呢?”彤颯不安地說著,細小的動作裡透露出極亂的思緒。
“亞穗的心思?”繁浩愣了一下,“這麼小的孩子已經能夠理解事情?彤颯,你說真的?”不管那種想法,天賜的孩子究竟有著何種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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