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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道理說,明明大熱的天,人人熱的喘不過氣,但江連山在擺龍門陣的時候,非要說自己家裡冷颼颼的一點不熱,有點像是立秋之後黎明時分的感覺。搞得他老寒腿不停的復發,氣管也似受了涼,咳嗽不斷,有時候厲害了,還會咳出血來。
江錦山一聽覺得這事兒不對頭,但說不上是哪裡的問題。於是趁著天還不黑那會兒,拉著族裡幾個壯漢一起去了江連山的院子裡。院子裡正常,溫度也是悶熱,旁邊的小屋也沒什麼問題,但是一進了堂屋門,整個人就像是進了冷庫,後背涼涼的,叫人寒毛直豎。
“子愚,子明,你們都怎麼看?”
從院子裡出來之後,江錦山一臉凝重地問身邊的二人,還不等兩人作答,就自顧自地說道,“陰氣咋會這般重?當初也還沒這感覺,現在回頭想想,幾年前江飛江朗還有你們六嬸子的死,都跟著脫不開關係。要我看,你們六叔再在這院子裡待下去,恐怕也活不長。”
說完,江錦山連忙囑咐大兒子江洋把江連上喊出來,暫時住在他家,明兒個找風水先生看上一看。
至始至終,江雨晴都在江子明的懷裡,進去堂屋門那會兒,真的像是空調屋,冷氣往袖筒裡鑽,那種冷是陰冷,透徹骨髓的冷。寒氣好像把人套上了一層枷鎖,連呼吸都隱隱約約有絲絲哈氣,出來之後,瞬間解脫了一般,哪怕熱點也心甘情願。
見鬼了!
江雨晴從不信鬼,但又怕鬼,這個悖論讓她自己都哭笑不得。
當天夜裡,江雨晴破天荒地失了眠,上次失眠還是那次叫人難以忘記的雷暴之夜。她輾轉反側,難以入睡,不時長嘆一聲,舒緩一下恐懼的情緒。剛一轉身,看到門口一雙眼睛發著亮光,嚇得一聲尖叫坐起來,梅蘭被驚醒連忙問她怎麼了。
點了蠟燭,看到門口搖尾巴的八公,江雨晴猛地輸了口氣。
躺下之後,江雨晴小聲問道:“嫂子,睡著了嗎?”
梅蘭的聲音傳來:“沒有。咋了?”
“嫂子,你相信這個世界上有神仙鬼怪嗎?”江雨晴嚥了口唾沫,心裡頭多少有些鄙視自己,現代社會來的自我標榜女漢子的自己,竟然被莫須有的鬼怪給嚇著了,要是讓當初的那些朋友聽到,不笑破肚皮才怪。
“相信。”梅蘭輕輕提出兩個字,隨後壓著聲音說道,“人死了之後變成鬼,好鬼就趕緊投胎重新做人了,惡鬼投不了胎,就到處作惡害人,還有一些鬼,不好不壞,也不想害人,但可能是被什麼東西給壓住了,所以就不得不害人。我以前聽老人家們說起過這個,而且還有鬼上身、鬼壓床、鬼捏腿這些。”
江雨晴又問:“嫂子遇到過嗎?”
梅蘭側側身:“壓過床捏過退。”
江雨晴無法向梅蘭解釋,所謂的鬼壓床,不過就是睡眠癱瘓症,也會稱作發作性睡眠四聯症。的、大概就是明明已經醒過來,可以聽見四周的聲音甚至看到身旁的影像,但卻無法動彈,出不了聲,或出現幻覺等。所幸這睡眠癱瘓症並不是什麼有害的疾病,壓力大、不規律、焦慮等都是“鬼壓床”的誘因。
至於鬼捏腿,她幼時也曾遇到過這樣的經歷,腿上或胳膊上出現不明原因的淤青,被住在鄉下的姥姥說是鬼捏的。實際上,要麼是自己神經大條,磕磕碰碰的忘記了;要麼就是血小板減低或血管脆性過高。前者不消多說,後者血管脆性過高補充維生素C便是,至於血小板減少問題,可能是過敏性紫癜或血小板減少性紫癜,在古代農家被稱為葡萄疫,也不是什麼難纏的病狀,吃著藥,隨著年齡慢慢長大免疫力的提高,自然不成問題。
有時候,在科學麵前,所謂的神神鬼鬼真的是不堪一擊,我有真理做護身。
有時候,明明知道科學才是王道,封建迷信都是瞎扯淡,但還是心懷恐懼。
入夜之後稍微涼爽了一些,草蓆上的溫度漸漸褪去,顧不得雞鳴和狗盜,兩人又聊了幾句,就沉沉睡去,江雨晴再次夢到一些前世的東西,不過那人、那事、那物似乎統統都變了模樣,仍舊那副黑乎乎臭烘烘的樣子,包括巨大的建築物等,整個色調都是悽慘慘的黑白色,有點像是被石油洩露汙染的水域裡那些渾身油漬或大或小的海鳥。
大夢誰先覺,平生我自知。做夢這件小事,也是講究技術含量的,譬如《莊子·齊物論》中說:“方其夢也,不知其夢也,夢之中又佔其夢焉,覺而後知其夢也;且有大覺,而後知此其大夢也。”儼然一副盜夢空間重重疊疊夢中夢的感覺,做夢都做到這個境界,也是人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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