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稀,江糖豆,咋樣?”
“太軟了,也不好聽。那就不軟不硬的吧,好好琢磨一下。”
“不軟不硬的!江二狗,江二貓,咋樣?”
……
無奈之下,江子愚只能請崔濂崔秀才來家裡做客,聽說文人騷客酒後微醺更容易才華橫溢,就專門弄了一桌酒菜。崔秀才人不壞,但有一點,見了酒走不動,甭管好酒賴酒,但凡有一縷酒味,都能讓他喝的來勁兒,大有壯志難酬借酒澆愁的態勢。吃飽喝足了,看了生辰八字,隨口來了一句,大的江白,白天的白,小的江甫,眾甫的甫,手指沾著殘餘的酒在桌子上寫了下來,隨後身體搖搖晃晃、嘴裡之乎者也離開了。
錢花了,名字起出來,就得用。可這崔秀才沒有說著名字的祥瑞之處在哪裡,讓江子愚和董氏有些不太理解。還是後來遇到崔濂,江雨晴問了一句,誰知他一副摸不著頭腦的樣子,眼珠子轉了兩轉,說是白,就是“我有迷魂招不得,雄雞一聲天下白”,而甫呢,則是“甫裡先生未白頭,酒旗猶可戰高樓”。但崔秀才的表現讓江雨晴很是懷疑,這兩句詩明明就是剛想出來湊合的,如果沒猜錯,這酸溜溜的傢伙應該是詩仙李白和詩聖杜甫的粉絲,敢情是想讓江家也出兩個世人敬仰的大詩人?
日子如流水,水流湍急的時候少之又少,緩緩流淌的時候居多。一家六口不甚富貴,但更添了歡聲笑語,不在話下。
驕陽似火,烤炙著大地,植物因缺水蔫了,動物無精打采。空氣真真就是一碗透明粘稠的粥,熱浪翻滾,不見風的影蹤,樹梢動也不動。沒有風扇空調冷飲,農家人能做的就是在陰涼處,打著蒲扇,眯著眼睛,或嘮嗑打屁,坐等酷暑的過去。
卻說這日,高溫依舊,和平日不同的是,日落之後,不知從哪裡來的蜻蜓,飛的滿天都是,密密麻麻如雪花一般,蔚為壯觀。
江子愚看了看天邊,揮揮手趕走眼前的蜻蜓,說道:“有點嚇人。”
是有點嚇人,農諺說“蜻蜓飛得低,出門披蓑衣”,這成群結隊的蜻蜓,恐怕夜裡免不了一場傾盆大雨。
入夜之前,一家人出動把經不起雨水的物件都挪到屋裡,江子愚把豬圈雞鴨圈又修繕了一番,院子裡淌水的“溝嘴”稍微挖深了一下保持暢通,等一切收拾妥當,夜色已經碾壓而來,濃雲滾滾,讓人恍惚間覺得伸手就能碰到。
果不其然,半夜時分,炸雷聲聲不斷,雨聲噼裡啪啦,幼兒的哭啼也都被淹沒,大人被驚擾了好夢。相較於“隨風潛入夜,潤物細無聲”的柔和春雨,夏天的雨多是“雷聲千嶂落,雨色萬峰來”的狂暴野蠻。
睡夢中驚醒的江雨晴,看到梅蘭起身去檢視門窗,就找了個話題:“嫂子,你也行啦?”
“恩,雷聲太大,睡不著了。”梅蘭上床,摸著江雨晴的頭,關切地問道,“是不是害怕打雷?”感覺到小姑子的頭晃了晃,她笑了笑,娓娓道來,“以前嫂子膽小,所以每逢打雷就嚇得直哭,長大就不怕了。這麼響的雷,應該是老天爺在發火,為啥天底下這麼多窮人,沒飯吃沒衣穿!這麼大的雨,應該是王母娘娘在哭,年年餓死病死戰死這麼多人,多少孤兒寡母日子可咋過!”
“嫂子,你說這雨下的會不會成了災?要是成了災,王母娘娘不就是犯下罪過了嗎?”江雨晴順著問道。
“這雨要是趕緊停了,成不了災。要是下個三天三夜,恐怕啥都淹了。”梅蘭回道,這讓她想起幾年前的水災,正是這樣的情景。為此她差點活活餓死,如果不是父親撈了些發芽的小麥回來,此刻她應該早成枯骨了,想到這裡,她一個翻身下床,“我去看看糧囤”,冒著大雨就跑進院子。
“趕緊回去,我在這,糧食沒啥事。”
正在東廂房裡遮蓋糧食的江子愚,看到她跑過來,而且穿著比往日裡少,為了避嫌,連忙讓她出去,順手在她頭上戴了個大大的斗笠。在家中,父親就是一座山,是遮風擋雨的港灣,所以當江子愚說出那句話的時候,梅蘭心中的恐懼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儘管這個男人成為自己的父親時間並不長,甚至還沒有正式成為自己的父親。
江子愚用遮雨布保護好了糧囤,又把門檻壘高了一些,這才放心回到屋子裡。
後半夜,幾乎所有人都失了眠。
黎明到來之後,雨勢絲毫未減,雷聲也沒有弱下去。雨水打落在地面上,形成一個個水泡,又立即被打破,迴圈往復,院子中積了不少水。
八公在牆角里蜷縮著,嚇得瑟瑟發抖。
當初還喜歡聽“就算大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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