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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眾人見曹操的兒子都承認了。自是不再有所懷疑。紛紛在心中由衷感嘆,齊侯真乃當世第一慷慨之人。蔡吉本人倒並不覺得自己吃了虧。尊經閣從一開始就是依照後世圖書館理念建立的。當然會具有藏書、借閱、影印(抄寫),等基本功能。若非彌衡等人反對,她甚至還想准許書籍外借。畢竟蔡吉改進紙張、設立尊經閣,都是為讓知識能更廣泛的傳播,而非賣書賺錢。
不過相比崔林等人的躍躍欲試,崔琰在聽罷蔡吉的介紹之後,卻陷入了沉思之中。不可否認,蔡吉建立尊經閣。任天下學子借書抄書的行為,無疑尊從了先師有教無類的古訓。僅此一項就足以令她在儒家典籍中留下美名。但從另一個角度來看,蔡吉建立講武堂、尊經閣也是在削弱世家對學問的把持。而且崔琰可以肯定,後者才是蔡吉的真正目的。因為眼前這個女子是開科取士的締造者。
當初蔡吉在東萊舉辦第一屆科考之時,崔琰就曾與冀州的一些名士討論過開科取士對世家的影響。得出的結論是開科取士雖會讓寒門之世得到更多的機會出仕,卻也總好過曹操的“唯才是舉”。前者是比拼才學,後者則摻雜了曹操個人的喜惡。後來東萊放榜的結果也應證了崔琰等人的分析。世家子取得了驕人成績。//
但東萊科考的結果並不代表開科取士對這個時代就沒有重要影響。【蝦米文學 。'相反崔琰等人一直認為開科取士對天下之局影響頗為深遠。須知,察舉制是先由地方官員向朝廷舉薦本地才俊,再由朝廷透過科考來篩選所需的人才。而蔡吉開科取士,無疑是剝奪了地方官僚的舉薦權。若在承平年代。此舉無疑會增強中央對地方的控制。怕是一經提出就會受到九州各郡太守們的一至噴擊。眾怒之下,提議之人就算不“以死謝罪”,也要發配邊疆。除非有武帝那般的強勢之君支援,方能將開科取士推行於天下。
但眼下是亂世。多年的混戰讓各地州牧割據成了一方諸侯。蔡吉在其轄地的權勢堪比一國之君,其推行開科取士自然是暢通無阻。反觀朝廷卻勢弱得只能蜷縮在許都仰人鼻息。就算照葫蘆畫瓢也學著開科取士,所得到的人才最終還是會落入曹操囊中。更何況無論是世家還是寒門都更願意就近出仕。由此可見,繼蔡吉之後,一些有見識的諸侯也會學著開科取士,用以招納人才。解除太守的舉薦權。以求鞏固對轄地的控制。
事實上,要不是袁紹自立稱帝,崔琰或許已經向其進言讓河北四州學習東萊開科取士。畢竟袁紹的條件比蔡吉更適合推行開科取士。但現在說什麼都晚了。奉劉協為周天子是一回事,自立為帝推翻漢室是另一回事。眼下的崔琰儼然已將注意力轉到了新統治者身上。
其實從派崔林出面相迎,到讓學生念那段“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都是崔琰對蔡吉的試探。在崔琰看來眼前這位女諸侯的一系列表現堪稱完美,直到她談起尊經閣。倘若有一天蔡吉在每一郡都建起一座尊經閣,世家子弟還能現在這般輕視寒門子弟嗎?
蔡吉若是能聽到崔琰心聲定會引其為知己。因為崔琰對科舉制的分析完全符合歷史的發展。但對於最後一條。她多半會一笑了之,並勸其不必憂心。畢竟就算是在資訊發達的後世。依舊無法消除教育資源的不平等。特別是所謂的“素質教育”,簡直就是世家教育的借屍還魂。何為素質?是會琴棋書畫?還是擅長算術西語?如此抽象的概念。實施起來必然會浮於表面。沒有家底又如何負擔得起這些表面文章。後世中華頂級學府農家子弟的錄取率,僅過三十年就由三成落到了一成。
當然崔琰沒有將他的憂慮說出口,蔡吉自然也不會提起這方面的問題。眼見崔琰沉默不語,蔡吉只當對方是被自己的“敗家”之舉給震住了。於是趕緊表態道,“筆墨紙硯本就為紀錄經文而存,豈能因蠅頭小利而怠慢教育大道。”
回過神來的崔琰撫須笑道,“齊侯真乃當世班姬。”
班姬即是西漢史學家班昭。因著有史學鉅著《漢書》,去世時當朝的皇太后親自素服舉哀。為她舉行國葬之禮。眼見崔琰將自己比作了班昭,蔡吉連忙謙遜地推辭道,“孤才疏學淺豈敢與班姬相提並論。孤倒是久仰康成公大名,可惜中原戰亂四起,至今無緣拜訪。”
蔡吉所提的康成公正是崔琰的老師鄭玄。後世評價其以畢生精力整理註解古籍,使經學進入了一個“小統一時代。”須知就像後世人讀文言文需要看註解,東漢人讀先秦的書籍亦需要參照註解。蔡吉既然有心收集書籍編纂成冊,自然就需要鄭玄這樣的經學大師相助。然而鄭玄雖是北海高密人卻因戰亂流落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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