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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內城外火把獵獵高燃,將黯淡無光的夜空染得一片血紅,觸目驚心。
隨著滾油“嘩啦啦”地傾倒,一陣陣烤人肉的氣味伴隨著哭天喊地的悲號聲接連響起,好似人間地獄。
喊殺聲不絕如縷,只至後半夜時,李唐才鳴金收兵。
戰爭持續了十日,澠池完整的城牆和城門傷疤處處,露出一個個塌陷的缺口。
唐軍的兵力不斷增加,又對其他城門假作佯攻,以分散他們的兵力。但在沈落雁座下兩隻古代“特種部隊”的支援下,澠池守得穩如泰山。
當晚,李世民急召來李世績、長孫無忌、龐玉、尉遲敬德等幾位仍跟在他身邊大將。這些天下來,他們都受了不同程度的傷,不過由於早習慣征戰,所以這點傷實在算不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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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世民慰問一番,沉聲道:“澗水方面可準備就緒?”
龐玉一呆,皺眉道:“我們探子每日都會來彙報,但今天卻還沒回來……”
眾人聞言心中一驚,立即生出不好的預感,不由自主地想起當日洛口倉外的情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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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支船隊等同於李世民“鑿穿戰術”的執行者,亦是他奪取澠池的最重要一環,一旦出了問題,麻煩可就大了。
李世民面色變得要多難看就有多難看,最後苦笑道:“我很少胡思亂想,今日竟突然想起很多以為早已淡忘的事,包括年少時在那裡長大位處渭水之旁的武功別館,娘對我的教誨似還言猶在耳。我從小不愛讀書,只好騎射。娘常說我的性格過於倔強剛烈,或者就是這種性格,不喜逢迎別人,令父皇越來越不喜歡我。”
幾位大將都追隨他多年,聽出他話語中的蒼涼意味,長孫無忌沉聲道:“秦王為何……”
李世民探手從懷中取出一個黃綢卷,遞了過去。
………
第157章 弒父殺兄
已隱約猜到這是何物的長孫無忌雙手顫抖著接了過去,緩緩開啟閱讀。他的面色一片煞白,身軀劇震,黃綢卷“啪”地一聲滑落地上。
綢卷背面繡著兩個龍飛鳳舞的大字:聖旨。
李世績等人立刻拾起閱讀。
尉遲敬德如銅鈴般的雙目殺機大盛,“砰”地一掌拍上幾面,登時木屑四射,怒罵道:“如今南有宋家軍進迫漢中,中有沈落雁一眾將領,北有寇仲、宋師道和獨孤峰率領的船隊鐵騎,加上孫思邈等人在道統上造勢,至敵人任一方面均不輸我大唐。此際實乃國家存亡之秋,舍秦王外誰能與敵人對抗?好個卑鄙的李元吉!”
對於他的大不敬行為,其他幾人都沒任何反應,同時望向李世民。
李世民臉上現出不可名狀的悲傷,兩眼射出一切希望盡成泡影的絕望神色,投往漆黑的窗外,嘆道:“這是我剛受到的秘旨,著我立即單獨回長安面聖。我對父皇最後一線期望終告泯滅。我一心一意為李家打江山,從沒想過回報的問題,可是形勢的發展,卻一步一步把我迫往死角。”
原本精神有些恍惚的李世績靜了下來,沉吟道:“齊王該與頡利達成某項協議,很可能與幽州的歸屬有關。”
眾人紛紛點頭,幽州如今被寇仲迫至城下,以李元吉的軍事能力,自然不敢說穩保此鎮。若以之為籌碼與頡利達成協議,以換來對方的幫助卻是最妙。李元吉囂張自大慣了,當然不會將幽州當成一回事,且肯可能自負得以為自己的想法多麼妙,只要待突厥軍與寇仲拼得個兩敗俱傷,他再動手,則可揀最大的便宜。
實際上幽州不但是北方的交通中心和商業都會,更是中原的北方屏障,後世的“安史之亂”即在此地而發,後晉石敬瑭以幽雲十六州割讓契丹更是為宋朝的滅亡埋下禍根,故幽州軍事地位可想而知。頡利老奸巨滑,軍事能力突出,一旦得此城,怎容別人攻克?李元吉毫無疑問是在作繭自縛。
長孫無忌沉默半晌,道:“秦王絕不可回去,否則性命堪輿。敬德說得不錯,此計定是突厥人慫恿齊王,而且……皇上已非當年立唐時的皇上……”
其他幾人同時點頭。
對於下屬們的大義和忠勇,李世民報以苦笑,頹然道:“我若不回去,等於公開抗旨,父皇不但會藉口拿我的家人開刀,你們這些忠心為國的將領留在長安的家人也要遭誅滅,我李世民堂堂男子漢大丈夫,怎能如此自私?”
幾人都聽出他話語中的無奈與悽清,一時間啞口無言。實際上李世民若要公然反抗,結果亦已註定:那等若失去了後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