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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連幾日,不斷有百姓報案,矛頭無一例外都是指向城中的佛寺寶剎。一時間,佛門之地名聲急劇下降,原本香客滿棚的局面,如今卻變成了門可羅雀,異常清冷。
十二月十八日,北周已故太后斥奴女士大葬,全國大赦,但長安城依舊防備森嚴,用十步一崗,五步一哨來形容也絲毫不為過。葬禮場面甚是宏大,參與法式的和尚道士近千人,但皇帝身邊之人卻發現,宇文邕對和尚的態度稍微有些冷清。
就在長安城風雨飄搖,人心惶惶之時,宇文邕宣佈,將於十二月二十日公開召叢集臣,讓沙門道士進行辯論,決定儒道佛三教次序。
第一百七十五章 章蓉誘陰池
皇帝召叢集臣讓沙門道士公開辯論,考較優劣,從而確定佛道儒三教秩序。對於此等盛事,缺少娛活動的長安城百姓怎會放棄圍觀的機會。更何況這十數天來,城中氣氛異常緊張,而佛門的聲譽卻又一落千丈,讓無數信奉佛祖的百姓開始感到迷茫無助,此時三教名士爭先辯論,分出優劣,無疑是給困惑迷茫的信徒們指了一條明路。
十二月二十日這天,東方初白,長安城皇宮門前的廣場上便聚滿了圍觀的人群,可謂萬人空巷。放眼望去,一片烏呀呀的人頭,怕是有近十萬人。廣場正中本來聳立著一座佔地約莫一千平米的高臺,此時卻如同一葉扁舟,被潮水般的人流緊緊地裹挾起來,顯得有些弱小而單薄。
高臺周圍,近萬皇家禁衛軍排列著緊密的陣形,將高臺嚴實地保護在身後。禁衛軍士卒身上那肅殺的氣息也讓圍觀的百姓感覺到壓抑而不敢造次,就連喧譁聲也小了許多。
在高臺與禁衛軍之間,上有一片不小的空地,此時卻也站滿了人,西邊站著近千的和尚,而東邊則是數目近似的道士,兩方人馬隔著高臺相望,一臉的嚴峻肅穆。
當紅彤彤的太陽掙扎著掙脫地平線最後的束縛,躍至空中時,一聲嘹亮的呼喝聲遠遠從皇宮中傳來:“皇上駕到!”
廣場上所有的聲音迅速平息下去,所有的人都將目光投向北方,那裡正是皇宮的正門。高聳巍峨的皇宮大門緩緩開啟,在萬眾矚目中,當先出場的是盔甲明亮的兩千羽林軍,一個個步伐矯健,挺胸抬頭地走出皇宮,從禁衛軍讓開的通道中來到高臺下。
宇文贇踏著晨光出現在皇宮大門處,一身明黃色的龍袍在陽光的照射下泛著淡淡的金光,龍袍上繡著的龍紋隨著他的走動而搖曳生姿,甚是威武。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當宇文邕出現後,廣場上站著的人群立即矮下身去跪伏在地恭敬地山呼起來,除了羽林軍,還保持站立的只有兩方人馬,一方是沙門弟子,一方則是道士。
“平身——”宇文邕意氣風發地走上高臺,端坐在北方早已擺好的龍椅上,睥睨地看著高臺下的人群,威嚴地喊了一聲。
早在原始時期,華夏先民便有坐北朝南的習慣,大多數屋舍建築的大門也都是朝著南方。坐北朝南,不僅為了採光,還是為了避風之用。從陰陽學說和占卜學的角度,古人把南方視為至尊,而北方則象徵著失敗與臣服。
“謝陛下!”在文武百官的帶領下,人群謝恩後相繼站起身來,安靜地看著高臺,等待宇文邕發話。
相比於長安城廣場上人山人海,喧囂熱鬧的情景,往日裡生意紅火的大勝賭坊此時卻顯得有些冷清。似乎賭客們也去廣場上望風,看看哪個教派氣運綿長,在今後好多拜上一拜,從而能夠在賭場中旗開得勝。
大勝賭坊後院,章蓉的居所中,章蓉與尚芃相對而立。
尚芃垂首而立,臉色平靜而恭敬,只有在章蓉看不見時,眼中才會閃過一抹灼熱和幸災樂禍的神采。
章蓉卻是愁眉不展,雖然她依舊是那般風華絕代,明豔動人,但尚芃還是看得出她眉宇間的那一分焦慮,疲憊和憔悴。她那水汪汪的大眼睛裡,如今竟然有了些血絲,看得尚芃心中微痛的同時,對於那搶走他心愛人兒的高興則愈發痛恨。
“尚芃,事情差得如何了,有高興的下落嗎?”章蓉有些焦急地問道。
“對不起教主,屬下無能!”尚芃低聲答道。
“整整八天了,你竟然沒有一絲線索,你用心了嗎,這十年來你在長安城都幹了些什麼?”章蓉柳眉倒豎,滿面怒容地呵斥道。
整整八天過去,高興就如石沉大海一般消失不見,不止數萬禁衛軍在追尋他的下落,就連城中的百姓,也為了帝國的尊嚴和懸賞,發了瘋一般尋找著他的下落。這八天來,章蓉心焦如焚,她幾乎動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