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媚流聽得掩嘴直笑,廖律看得呆了,不由得握住她的手道:“我可以叫你流流嗎?”
“唔……你叫我媚兒吧,我的身邊人都這麼叫我。”媚流眼睛一轉,笑道。
這句話便相當於承認廖律是她的身邊親近之人,兩人的關係又近了一步。
“我父親原來也是中原人,後來無意間得了一大筆寶藏,引來了追殺,他一怒之下便把仇家全殺盡了,然而有寶藏在手,追殺的人便不會斷,有一天,他突然覺得煩了,說這樣來殺去的,有什麼意思?於是便帶著我娘一起來到者巴定居,隱姓埋名,這個寨子裡的人,全是我父親收留來的,說是為了贖從前的罪,所以建立起了這個寨子,讓大家安居樂業。”
“啊,難怪我說寨主他說話行事都像中原人。”
“你願意留下嗎?”廖律指著遠處的高低錯落的山花,鋪排開一山的錦繡,山間的梯田與稻田還有屋前屋後無處不在的野花,道:“等到春天來時,漫天遍野的春花會開得更加繁麗,那邊,那邊山缺口處會有云朵飄進來,人走在田中,雲就環繞在身邊,非常奇特美麗。這裡的景色雖然比不上你看到的五嶽奇峰雄偉壯觀,不過三山五嶽便如人生的起伏,那些景緻,經歷過,看過便好,多了會傷身傷心,人總得有一個安定舒適的家,這裡,媚兒,等你來安家。”
他的話說得極是妥帖,恰到好處地切入一個在江湖中飄蕩了許久的心。
媚流低下頭,臉上表情變了又變,終於笑了起來:“我本來是未婚夫的,卻和一個男子在這裡談安家,我婆家人到時非得把我打殘了不可。”
“我們苗家人可不這樣對待妻子和媳婦,合得來便合,合不來散了彼此再找,不像漢人,一味地把女子當奴僕。”廖律不以為然地道。
媚流笑著不說話,望著遠處的青山,連綿如一條斑斕的蛇。
這裡是一個真實的世外桃源,沒有壓迫,沒有剝削,每一個人自得其東得耕種著作物,病了有醫,老了有養,在當今已經開始變得動盪不安的八國局勢中,顯得猶為可貴。
大璧的一條道路上,有一位公子風塵僕僕,一劍一馬箭馳而過,他眉目清和,目光堅定,一路問人們可有見過一位這樣的小乞兒,或是這樣的美麗女子,他手裡持著兩幅畫,一幅畫著一個瘦小的小叫花,一個是顛倒眾生的美麗女子,每一個人都在奇怪他找這樣兩個不同的人有什麼意思,不過他彬彬有禮,看起來正氣浩然,倒也沒有人去為難他。
自然是找不到人的,媚流等人早就化裝成刻薄女子出城去了,這日遍詢不果,來到一家路邊茶棚裡喝茶,背後有兩個長相平凡的人說的話傳入他的耳朵。
他習的是少林正宗內功,耳力比一般武林人更要敏感些,相隔十數尺那兩人已經壓得極低的聲音,依舊一字不漏地傳入耳中。
“回去了?”
“是啊,聽說是找到了什麼線索,便回了南疆。”
“可算走了,說真的,他們來中原,那些個蛇蠱天天都得喂,而且一次要那麼多活人去喂,我現在想起來都覺得可怕。”
“別看那些東西可怕,那可是幫中寶物‘神龍’,聽說到時能助幫主練成絕世武功的。”
“神龍有什麼用,媽的,我現在想起來都心慌,這要是大肆散播開來,得死多少人,搞不好你我兄弟倆哪一天出去一腳踩下去,便踩到了那蛇蠱,給活活鑽到心裡吞吃了!”
“要說真的,幸好那些蠱都在樹林子裡被燒了,雖說是我們幫的寶物,我還是巴不得它們全死光。”
兩人說著都有些害怕。
蛇蠱,那是什麼?正想著,一騎飛騎飛快地跳下馬上,叫道:“水,水,快!”
玉睿瞥了一眼,那飛騎衣角繡著一隻飛鷹,這是朝廷的人馬,那飛騎兩口把水喝飛,丟下一個銅板往往南飛馳。
玉睿直覺得覺得這事有些不對勁,蛇蠱,會鑽入人心的蛇蠱,沒聽說過。
他想起幾天前聽說鄴南城往北三百里處的一座山被燒盡,周圍幾個縣非但不救火,反而在燒過的地方細細搜查,又放了一次火,這事傳得沸沸揚揚,人人都猜不透是怎麼回事,幾件事如今一合,便有了答案。
能命得動周圍縣裡的人動火燒山的,只有皇帝,那麼說,媚流後來又已經逃脫,會不會就是跟蹤這些蠱去了南疆,瞄了一眼絕塵而去的飛騎,恐怕這個人也是去往南疆的。
於是,當下裡,他便真的直奔南疆,哪怕真的找不到媚流,把那些害人的蛇蠱揪出來滅了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