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部分(第1/4 頁)
想不通啊想不通,和了明來祥光寺的一路上,以一個出家人所能夠忖度紅塵的最大限度的想像力,將各種可能性列了一條又一條,卻哪一條也不成立,究竟是什麼讓玉師兄不顧一切阻攔要出家?
紅塵俗世,雖俗,卻總也是芸芸眾生的七情六慾生髮所在,怎麼可說棄就棄,六根不淨,縱入了佛門也是罪愆,不是解脫。
媚流心一跳,又一停,眼前的陽光突然刺目地白,讓她的大腦也一片空白,手指頓然如冰一般地冷了下來,胸口那冰痛的感覺又再次出現,她瞪著了惡,努力張嘴,卻再也發不出聲音,突如其來的打擊,將她的理智打擊得一片零亂。
“小姐!”媚浮與媚溪眼見不對,一人一邊扶住她,然而媚流不倒,她的手緊緊地掐住了惡的手臂,直把了惡也掐得一陣疼痛,她瞪著了惡,竟如凶神惡煞一般兇猛,她的眼睛跳動著怒火與絕望,卻矛盾地還跳動著一絲希望。
“玉睿,他人呢?”她兇狠地咬牙,那牙便如幼狼一般森然鋒利。
“我來時,聽說他已經在從京城到少林寺的路上了,應該這會已經到少林寺了,聽說他和玉家斷絕了關係。”了惡見到媚流這樣,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卻也知道事情有可能轉機,一口氣道:“聽說他又做了什麼忤逆家中的事,他父親再一次和他斷絕了關係!”
'236'第二百二十六章 當年話 成讖語
媚流一陣天旋地轉,那個口口聲聲說以家父母為重的睿大哥!竟然和家中斷絕了關係?
可是他說過的,要娶莊小姐,要以父母為重,這是他親口對她說的呀!
說的話,都是騙人的!
玉睿,你究竟還騙了我什麼?
究竟你說的哪一句話是真的?
那個眉眼洋溢溫柔綿愛的睿大哥,那個抱歉地說要父母的玉睿,哪一個人說的話才是真的,哪一個才是真正的他?
那個為了她奔波千里,誓死不離的睿大哥,那個讓她忍耐玉父玉母后又說要娶莊小姐的玉睿,那個在她的逼問下仍舊堅持不與她相守的玉大哥,那個與光澤王爺搭上關係阻止她殺藍萬山的玉大哥,在眼前交替重疊,究竟這一場迷劇中,睿大哥扮演了什麼樣的角色?
“你聽著,睿大哥說我是江湖女子,不能與我相守,他說要有他的玉家要顧,難道不是嗎?他沒有娶莊小姐嗎?”
“什麼莊小姐?從來沒有聽過呀?”了惡如今與她一對質,一層層迷霧揭開,事情卻更加撲朔迷離。
媚流瞠著他的眼,為什麼一切與她所知的完全不同?
“我要去阻止,有我在,他絕不會出家!”她咬牙道:“不可以!”
她驀地把了惡用力一推,回身便跑,媚溪與媚浮大驚,搶上前去拉住她:“大人……不……小姐,您三思啊,你現在是……”
您現在是待罪之身,後半句沒說完,媚流回身反手一抖,長鞭卷出,將媚溪與媚浮打得踉蹌幾步,摔在地上,嘴角血絲頓時便流了出來:“小姐!”
媚流立定身子,頭也不回冷冷地道:“誰攔殺誰!”
說罷幾個起伏,她已經翻牆而去,一路上她飛速疾奔,滿心都是怨與恨,玉睿,睿大哥!你把話說清楚!
野道迷離,千里行雲無處歸。風過也,離人幾對,對北燕說盡心肝摧,心肝摧,如何當年相識醉,相識醉,楓林幾度紅秋碎。
“駕!駕!”一匹棗紅馬飛馳在野道,美人策馬狂奔,有宵小想攔路妄行,鞭風過處,屍首橫斷。
此時的少林寺,來往子弟有青有白,青的是青絲,白的是受戒之首。
玉睿已經回到少林寺,眼中多了一抹沉定的堅決,跪在慈海大師面前,道:“弟子回來了,想做的事都已經完了,師父,從今往後弟子全身心投入佛門,皈依我佛,願我佛慈悲。”
“玉睿……玉睿……”慈海大師微微點頭,再也無話可說,只能說天意弄人。
當初玉睿初拜師之時,他便覺得這個弟子寬厚仁慈,甚得佛門之道,心下亦喜亦憂,如今,憂成了真,出家雖不是死別,卻是與塵世的訣別,玉睿,他還年輕。
回到禪房,玉睿放下行囊四下打量,這間禪房簡單大方,一桌一椅一榻一席,桌上供著一個玉瓶,瓶裡幾枝松枝,在禪房散發淡淡的青松味,從前只當這間禪房如客居一般,學藝成後總要離去,如今看來,卻成了一生的家了。
容他在此刻盡情想念那個春天一般多變的少女吧,此時的她,也許正帶著對他滿滿的恨,四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