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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新詩成了新詩的奠基人,寫武俠小說成了大師級人物,連寫外國小說也得到了美國人的追捧,林子軒成了一個現象級的人物。
甚至有上海的文人把他和北平的胡拾和魯訊並稱為“新文學的三傑”。
這就有點捧殺的意味了。
說到底林子軒只能算是後起之秀,他沒有參與新文學的啟蒙工作,在文壇這個講究資歷的地方,胡拾和魯訊是新文學的領導者,林子軒只能算是跟隨者。
沒看到郭沫偌想要挑戰前輩地位的下場麼?
所以林子軒不會在大學裡講什麼對新文學的見解,他也講不出什麼東西來,而且容易引起爭議,引火燒身。
他也不想講文學創作,有什麼好講的,都是抄襲而已。
那麼,講些什麼好呢?
不想惹麻煩,講歷史或者歷史上的文學名著是最好的辦法,誰也不得罪,林子軒記憶裡就有這一類的題材。
《品三國》、《紅樓夢》、還是《明朝那些事兒》?
《品三國》是後世易仲天在《百家講壇》上對三國那段歷史的重新解讀,受到眾多媒體的追捧,也引發了諸多爭議。
三國是一個風雲變幻,滄海橫流,英雄輩出,令人神往的時代。
易仲天把正史、野史、小說、戲劇中的三國放在一起講,用通俗易通的言語來解構三國曆史,的確很精彩。
但有學者就認為,歷史是嚴肅的,是專業的,把嚴肅的事情變得娛樂化、庸俗化甚至粗俗化,這是對歷史的不尊重。
這也是林子軒需要擔心的問題,在民國時代“戲說”歷史,需要極大的勇氣。
可以想見,一旦他在復旦大學開講《品三國》,那些歷史系教授一定會跳出來批判他一番,甚至認為他數典忘祖。
至於《明朝那些事兒》更不能講了,也是對歷史的重新結構。
林子軒可以用筆名把它們寫出來出版成書,看看市場反應,卻不能拿到講臺上去講。
在這個時代,課堂是很神聖的地方,教師要做到傳道授業解惑。
最後,只能選擇《紅樓夢》了。
紅學可是一門大學問,按照後世的劃分,可以分為三個時期。
從清代乾嘉年間至1921年,稱為“舊紅學”時期。
從1921年到1954年,稱為“新紅學”時期。
1954年批判《紅樓夢》研究中的資產階級思想,進入“當代紅學”時期。
其中又分為各種派別,混亂之極。
大概分為評論派、考證派、索隱派、創作派四大學派。
各派又細化為若干分支,主要包括題詠、評點、鑑賞、百科、批評、曹學、版本學、本事學、脂學、探佚學等等。
民國時期,確切的說是1921年是舊紅學和新紅學的分界點。
因為在這一年胡拾發表了《紅樓夢考證》一書,開創了紅學研究的新時代,胡拾也成了新紅學的開山祖師。
胡拾根據小說本身以及同時代或稍後的清人筆記、年譜、傳記、詩文等材料,考證出《紅樓夢》的作者是曹雪芹。
而曹雪芹是曹寅之孫,《紅樓夢》是曹雪芹的“自傳”,後四十回是高鶚續補等題目。
從此以後,曹雪芹被絕大多數紅學家公認為是《紅樓夢》的作者。
曹雪芹是《紅樓夢》的作者在後世是公認的事實,但在1921之前,《紅樓夢》的作者尚無定論,很多學者甚至認為《紅樓夢》的作者是清朝王府的某位貝勒或者是清代詞人納蘭性德。
胡拾之所以研究《紅樓夢》純熟偶然。
因為新文學和白話文的推廣,在1920年2月2日,北洋政府教育部發布第53號訓令——《通令採用新式標點符號文》。
於是,各家書局開始採用新式標點符號來印書。
由於不少古典名著都需要用標點符號來斷句和分段,需要較為專業的文學學識,很多學者參與到校訂的工作中來,其中就包括胡拾和陳獨繡。
在這些新標點本小說中,以《紅樓夢》的出版最費周折,這是因為該書篇幅大,成本高,且版本較多,情況複雜。
在校訂完成之後,書局請胡拾給新版本的《紅樓夢》寫序文。
胡拾為了寫好這個序文,才開始認真研究《紅樓夢》,翻閱了各種文獻資料,反覆推敲,用考據的方法弄清楚了曹雪芹的來歷和曹家家世的來龍去脈。
從而認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