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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在《自由談》上的利益糾葛外,也是為了探路。
和林子軒的想法類似,平禁亞也想看看這個題材能不能被社會接受,反正《尋秦記》不是他寫的,罵就罵了。
就算最後《尋秦記》被腰斬了,他也沒什麼損失。
如果《尋秦記》在社會上的批判聲音不大,被社會認可了,他立刻就會換個筆名寫一篇《尋唐記》來跟風,而且就用白話文來寫。
什麼言辭粗鄙啊,情節不合理啊,他才不管呢。
何況用白話文還能寫的多些,多賺些稿費。
在上海的報刊雜誌上,文言文和白話文的稿酬不同,如果文言文千字三塊的話,那麼白話文只能千字兩塊。
不過文言文精煉,白話文可以灌水。
抱著這樣的心態,平禁亞向《尋秦記》開出了第一炮,他用的筆名叫網蛛生。
這篇言辭激烈,義正詞嚴的評論得到了強烈的響應。
上海是舊式文人的聚居地,《自由談》是鴛鴦蝴蝶派的大本營,培養了一批依靠賣文為生的職業作家,《尋秦記》的異軍突起讓有些人感覺到了威脅。
舊式文人對白話文有著天然的牴觸心理。
他們覺得文言文才是真正的寫作,白話文沒有文化內涵,而且穿越這種題材太過胡鬧,根本算不上小說。
他們代表了一部分人的想法,這部分人認死理,不願意做出改變,並且還要把新生事物扼殺掉,不會威脅到他們的地位。
在平禁亞打響第一炮後,這些人成為了攻擊《尋秦記》的主力。
一時間,在上海的報紙上出現大量批判《尋秦記》的文章,甚至有人人喊打的趨勢。
林子軒看著報紙,心中感慨。
大家都是寫通俗小說的,相煎何太急啊。
其中爭論最多的有兩點,一個是白話文的問題,還有個是篡改歷史的問題。
在清朝末年,文壇提出了“新文體”,當時叫做通俗文言文。
五四新文**動,提出了“白話文運動”,意思是大家日常生活裡怎麼說的就怎麼寫。
從新詩開始到第一篇白話文小說,剛剛過去三年的時間,如今的報紙上依舊以文言文為主,所以說想要改變數千年的文字習慣任重而道遠。
《尋秦記》因為白的徹底,白的不同尋常而備受關注。
相對來說,《射鵰英雄傳》還在他們的忍受範圍,有了《尋秦記》做靶子,《射鵰英雄傳》反而安全許多。
有些批判《尋秦記》的人還會拿《射鵰英雄傳》做例子,同樣是通俗小說,文辭和故事性差距真大,黃毅應該向金勇好好學習。
至於篡改歷史的爭論,引起了歷史學者的注意。
原本《尋秦記》只是娛樂消遣小說,根本引不起學者的關注,而這場由通俗小說內部作家發起的爭論擴大了《尋秦記》的影響力。
上海的歷史學者和知名文人分成了兩派。
一派意思是這不過是消遣小說,不是歷史小說,更不是真正的歷史,較真就沒意思了。
一派則大肆批判這種試圖改變歷史的做法,認為這是不尊重歷史,絕不能姑息。
似乎整個上海的文化界都沒有事情做了,《尋秦記》成了一種現象,不罵兩句不舒服。
而對於普通讀者來說他們覺得看的爽就足夠了。
此時項少龍來到了魏國,參加龍陽君的宴會,碰到了信陵君、李園、韓非等人,舌戰群儒,而他的處境也是危機四伏。
讀者看的大呼過癮,《申報》的發行量大增。
正當林子軒準備反擊的時候,在北平《晨報》的副刊“自由論壇”上刊登了一篇短評。
短評中並沒有提及《尋秦記》篡改歷史的問題,而是認為“《尋秦記》之白話文正是白話文之未來。”
這篇短評的作者叫做魯訊。
第十二章 文學和白話文
林子軒搞不清楚為什麼北平的文人會支援他,這其實和如今白話文的困境有關。
北平作為新思潮的發源地,一向大力提倡白話文寫作。
想要革新一種文體,打破舊有秩序,是個很複雜的過程,期間肯定要面對舊有勢力不斷的反撲。
經過一系列的鬥爭,在1920年4月,教育部終於下達了命令,讓學校的教材使用語文體,也就是白話文。
這是白話文取得的階段性勝利。
但在文學寫作領域,倡議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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