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部分(第2/4 頁)
怪的眼神看粒粒:“我怎麼了?”
“你不停地在嘆氣,回來這麼久,一句話也沒有跟我說。你甚至連你考博的專業書都不看了。往常這個時候我們不是應該去社群活動中心的嗎?”
朱貝妮彈簧一樣扭回身:原來自己失魂落魄到這種程度了?!幸虧粒粒提醒,朱貝妮緊急剎車,不讓自己在悲傷的情緒裡淪陷更深。
“走,我們看書去!”朱貝妮勉強自己起身,抄起一本《語言學概論》,朝粒粒伸出手。
“太好了!大貝姐姐你是我的榜樣!”粒粒歡欣鼓舞,背上書包就朝朱貝妮懷裡撲。
來到熟悉的社群活動中心,閱覽室內大多坐著六七十歲的老伯伯。朱貝妮和粒粒找到座位相鄰的兩個空位置,在一片安靜中各自看起書來。
看到效率下降時,朱貝妮停了下來。她想起“攢錢”這件事。
說來慚愧,向來大而化之的朱貝妮花起錢來隨心所欲。買東西都是興之所至。拿著放大鏡,在她身上也找不出“財商”的蛛絲馬跡。
這也不能完全怪朱貝妮。成長在封閉而傳統的內陸小城,她的父母在孩子面前是避而不談錢的。可能是藉此希望孩子保持純真,也可能是覺得管錢這事,長大了自然會。
朱貝妮對錢的認識,來自我觀察。對自己家花銷的觀察,對同學家花銷的觀察,再對比,藉以猜測自己家的經濟條件。對花錢的態度,仍舊來自我觀察。觀察父母花錢的姿態,藉以內省出她該如何花錢。
就這樣連猜帶蒙,模模糊糊地,她養出了自己金錢觀既不成系統又不堅定,實在算不上“觀”總結起來,應該是這樣的:
有錢就花,不能太委屈自己;喜歡就買,沒錢了再說。
理財?對不起,錢太少,沒財可理。
投資?媽媽呀,這種事跟我有關係嗎?
現在回過頭來看,她爸爸就是這樣的。家長這種神秘的對錢“只可意會不可言傳的”態度其實並不讓她痛苦,只是,她也因此總有攢不下錢,對錢花到哪裡去了也稀裡糊塗說不清楚。
但朱貝妮好歹是上過大學的人,學習能力還是有的。
她思索了一會,馬上精要地發現:凡事預則立,攢錢也如此。如果制定一個花錢計劃,跟著計劃走,就可以避免亂花錢。不亂花錢,就攢下了錢。so easy。
說幹就幹,朱貝妮拿起紙和筆,給自己列開支計劃,細化到早餐多少錢,午飯多少錢,晚飯多少錢,每月水果多少錢。外加每個月一百元話費,一百元交通費,一百元水果,每天只能花23。3元吃飯。這樣每個月就可以控制在1000元內,最終存下四千五百塊,三個月之後自己就可以拍桌子了。
23。3元吃全天的飯,零食就拿水果當,水果太貴就拿西紅柿當。可是牛奶要喝,肉要吃,23。3元根本不可能夠花。
轉眼又陷入新的兩難:健康和目標的衝突。要完成月存四千五儘早離開這裡的目標,就陷入不能保全營養飲食的困境。要想營養健康,就得委屈心靈多受一個月的煎熬。
一時深感猶豫不決。
陳小西結束通話後坐立不安,情感上非常想包庇她一次,理智上覺得自己應該狠心讓朱貝妮獨立面對她的生活。同樣猶豫不決。
坐等了一小時,忍不住發訊息給她,問她睡了沒。
很快收到朱貝妮的答非所問:“我是忍一忍每天少花點,早一個月離開好呢,還是花得寬裕些,晚一個月離開好呢?”
陳小西啞然失笑:“你可以騎驢找馬,找到新工作就不用糾結少花錢還是晚離開了。”
“如果有面試,頻繁請假老闆會不高興吧?”
“你反正要跳了,還顧他們怎麼想?”
朱貝妮大有茅塞頓開之感。看來自己“主要矛盾和次要矛盾的辯證關係”還沒學好。
原本要沿著陳小西的計劃走,朱貝妮轉眼又想到:不對呀,當初的初衷是,隨便找個工作,目標是不當米蟲,重點是全力複習參加明年的博士生入學考試!
怎麼走著走著就走偏了?!
重新找到初衷,朱貝妮頓時一身輕鬆。意氣用事的衝動消失,糾結徘徊也隨之蒸發,工作上的煩惱清淡而飄渺,再也不能讓朱貝妮神傷。情感上明確寄託後,初看紅標頭檔案時讓她撕心裂肺的痛再也沒有出現過。
朱貝妮美妙地體會到一種全新的意境:生活在別處。
既然我在你的地盤求生存,自然聽憑你的喜好,遵從你的吩咐。配合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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