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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訥的臉上平時少有其他表情。
赫然便是威遠侯府的外院管事平貴。
平貴五六歲上便被家人賣進侯府做鳳麟的院子裡的小廝,慕秉鴻當年沒少往威遠侯府跑,平貴自是認得他的,許是當年的平貴太不起眼,所以慕秉鴻才對他並無印象。
平貴並未回答鳳麟的問題,跟在鳳麟身邊這麼多年,他知道鳳麟此時並不需要他的回答。
果然,鳳麟沉默一會兒,便又自顧自地道:“若不是今天這事,恐怕誰都只會以為她只是個再普通不過的閨閣小姐。”
普通的閨閣小姐,又怎麼可能短短時間之內就將慕秉鴻安置到了侯府死士遍尋不著的地方?
許是對這個女兒心中有愧,鳳麟平時甚至刻意減少了與鳳止歌見面的可能,鳳止歌醒來之後的這六年裡,兩人見面的次數用兩隻手都能數得過來。同住一個屋簷下的親父女,相處成他們這樣的,恐怕非常少見吧……
威遠侯府遷至湖州二十年,剛開始那幾年,每次逢年過節,慕輕晚在京城的大哥大嫂都會預備往威遠侯府的年節禮,可這些年節禮最後都是被原封不動地退了回去。
再後來,意識到不對的慕家人便不再備這些禮,而是改為寫書信給慕輕晚,想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每封書信都得不到回應,再後來便是慕家人親自上門,只是這麼多年從來沒有一次能走進威遠侯府,每次都是還沒進門便被當成想要高攀侯府的不自量力之徒給趕了出去。
書信都被趙幼君截了去,慕家人也都是趙幼君下令趕出去的,這些鳳麟都知道。
因為不知道該如何面對慕家人,也因為心裡的無力,即使明知道慕家人被怎樣對待,鳳麟都從來沒有露過一面。
鳳麟知道當年慕輕晚的父兄有多疼她,若不是嫁給鳳麟是慕輕晚自己的選擇,哪怕慕輕晚當年有任何一絲不願,即使將與威遠侯府對立,他們也不會將慕輕晚嫁進侯府。鳳麟甚至可以想象,若是自己出現在慕家兄弟面前,他們首先會如何怒不可遏的將自己揍一頓為妹妹出氣。
鳳麟躲了二十年,這二十年來他也時常在想,為什麼他和慕輕晚一對讓人豔羨的夫妻會走到如今的地步。最終得出的結論讓他又悔又恨,也許這其中,趙幼君的偏執是一個原因,但最大的原因,恐怕還是要歸結於他的懦弱。
當年的阿晚能抗住趙幼君與太后赤、祼祼的威脅,選擇什麼都不說,為何他就能打著保護阿晚的名義默許趙幼君進門呢?
是他太懦弱呵……
鳳麟這幾年覺得很是疲倦,他不想再躲下去了,所以回府之後平管事彙報慕秉鴻上門尋人,他當即便決定將慕秉鴻找回來,他想,無論這次迎接他的是打還是罵,都是他應該受的。
只是沒想到,自打出了侯府大門,慕秉鴻這個人便彷彿消失了,即使鳳麟後來將鳳家的死士派出去都沒尋到人。
再聯絡鳳止歌在處理慕秉鴻時的反常,他又豈會不知道定是鳳止歌在其中插了一腳。
可是,作為一個六年來幾乎沒踏出過威遠侯府大門的閨中小姐,鳳止歌手中何時握住瞭如此力量,讓鳳家豢養多年的死士查不出半點關於慕秉鴻的事?
鳳麟覺得,他彷彿從來沒看清過他這個女兒,除了一個名字和一張臉,這個女兒的一切在他心裡都是全然陌生的。
是他太過疏忽,還是他這個女兒太擅隱藏?
鳳麟無法得出答案。
許久之後,他又是一聲輕嘆:“這樣也好,至少不會像你娘一樣……”
在鳳麟感嘆的時候,鳳止歌已經回了洛水軒。
這時差不多已是晚膳時間,鳳止歌回房稍作梳洗便去了慕輕晚房裡。
慕輕晚顯然早就在等著鳳止歌了,鳳止歌到時桌上已經擺好了飯菜。
洛水軒設有小廚房,並不用每日從侯府大廚房領飯食。當初想著慕輕晚自幼在京城長大,鳳止歌找的廚娘也是擅做京城菜的,慕輕晚初時還擔心鳳止歌會吃不慣京城菜,後來見她並無不喜,倒也放心了。
看到鳳止歌進門,慕輕晚一雙溫和的眼瞬間亮了幾分,連平時溫婉的笑容都多了幾分外露的愉悅。
“止歌,餓了吧。”慕輕晚語氣輕快地道,她每天最高興的時候,便是與女兒一起用膳了。
鳳止歌任她拉著坐在桌前,看著她噙著笑意給她佈菜。
從她醒來已是六年,因為她的甦醒,這六年是慕輕晚二十年來活得最鬆快的一段時間,許是心情轉變的原因,六年裡她不僅沒顯老,反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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